人来历不明,很可能另有所图,庄主最好还是少同他交往。”
“觉清你都说了是传言,那其中也定然有不实之处。何况,祁兄明明是我主动招揽的,这些日子……”乔重钰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昨夜之事,心中一颤,却还是得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也未见他图谋什么啊。”
“你还想装傻到什么时候?祁远明明对你有非分之想!”
乔重钰原本还在拼命麻痹自己,没想到喻觉清竟清楚将话都抖了出来,让他不禁移开了目光,干笑着说:“你看错了,昨日祁兄只是同我玩笑……”
“乔重钰。”
喻觉清突地喊出他的全名,不由得让乔重钰哆嗦了下,转头看去。只见喻觉清撑住椅背勉强站起,平视着乔重钰的双眼,认真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看得出来。因为我和他对你的心思是一样的。”
“……不,”他说完这句,也不管乔重钰已然目瞪口呆的神情,自顾自地摇了下头,接着说道,“祁远大约只是想借此扰你心神,其实另有打算。可我确是待你真心实意的。”
“觉……觉清你在说什么啊。”
这番话语简直如同惊雷炸响在乔重钰耳中,他怔怔瞧着自己的童年好友,想笑却又被对方的严肃表情吓住,目光四处乱飘,最终只能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我难道在做梦不成?”
清晰的痛觉从手肘上传来,痛得乔重钰呲牙咧嘴。见状,喻觉清伸出手,似乎是想替他揉揉——却被乔重钰下意识地避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重钰没错过对方一瞬间的眼神,连忙解释,“就是被吓了一跳,那个……”
“我知道。”喻觉清淡淡说,“你没在做梦,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他说完这句就先行告辞,留乔重钰傻在原地心如乱麻。他先前好容易才自欺欺人地将昨晚祁远的反常言行埋入心底不再去想,可没想到今日喻觉清不但掘地三尺,还抛了更多东西在他眼前,避也避不开。
喻东杰膝下一双儿女,喻觉湲出嫁得早,陪着乔重钰一同长大的还是稍长几岁的喻觉清。整整十九年,乔重钰早把对方当做了亲兄弟一般,再生不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我还能再怎么考虑啊……”
他喃喃自语着拉开厅门,竟然一眼看见祁远,吓得往后一跳,竟抬手就甩上了门。
“庄主,”祁远的声音隔着门传入,模模糊糊地听不出什么感情,“事已议毕,不回去休息?”
“嗯……要回去。”乔重钰在心中暗骂一句自己反应过度,勉强挤出个笑,重新拉开门,“抱歉,我在想事,没料到祁兄就在门外,祁兄何时来的?”
“半炷香前。”
——那就是李浚川离开后不久了。他今日刻意没有喊上祁远,却没猜到对方半途寻来,也不知将方才那场对话听去了多少,乔重钰心里不住打鼓,却只能装出副没事人的样子:“那我们回去吧。”
他抬脚要走,祁远却忽地伸手,往他肩上一推。乔重钰毫无防备,竟一下被祁远推得踉跄一下,连着后退了两步:“祁兄?!”
祁远不答,往前一步迈入厅中,又回手将厅门重新掩上了。他无声凝视了乔重钰片刻,忽地突兀开口问:“庄主神思不属,可是打算回去好好考虑喻总管的话?”
“别胡说。”
乔重钰怔了怔便明白祁远说得是什么,见他果然听见了自己刚才和喻觉清的对话,连忙摆手道:“觉清大约只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明日我会再好好劝他一回。祁兄你听见就罢了,千万不要对旁人说起。”
他说完这句,抬眼一看祁远表情便暗道不好,赶紧绕开人重新推门出去。他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几次差点走错了路。今日让乔重钰震惊的事,除了喻觉清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有先前的那几句话,让他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祁远昨夜种种言行,究竟是抱持着怎样的想法?
残阳西斜,将他影子长长曳在身前的同时,也将另一人的影子缠绕在他脚下,无论他怎么加快步伐都无法摆脱。
三七昨夜被人打伤,如今还在大夫那里休养。乔重钰连院里的鸟都顾不上喂,步履匆匆想进屋落锁,哪知还是慢了一步,被祁远追进房间。
“祁兄还有何事?”
眼前的剑客表情平静,他却本能地觉出了危险,强自镇定地走到床畔回头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无事,”祁远摇了下头,上前一步,“三七不在,我来服侍庄主休息。”
“不必了!”
乔重钰吃了一惊,下意识往后一躲,竟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就这么仰倒在床上。他想要赶紧起身,手腕却突然被人按住,视野一暗,是祁远俯下身来望向自己:“庄主可是怕我?”
“怎、怎么会……”乔重钰不敢同他对视,视线在房间中乱瞥,却忽地看见昨夜里被祁远披在自己肩头的那件外袍,心跳无端乱了几分,“祁兄是我请来的贵客,哪能劳你做这些琐事,我自己来就好——还请祁兄先放开我。”
他说着又挣了几下,可两人气力不相上下,自己如今的姿势又难以施力,半晌还是被祁远按在床上起身不得。祁远听他说完,只沉默了片刻,便问:“那倘若喻总管所说千真万确,庄主是否要将我逐出镜一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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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说完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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