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虽没说话,可轻蹙的眉峰显示她此刻也有些不悦。
“云姑姑,你派个人去看看。”
“是。”
雅致的闺房里,玉蝶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双眸空洞毫无焦距,像是失了魂儿的瓷娃娃,没了生机。
她怀里是一件精美漂亮的男士衣袍,衣袍的胸口上绣着展翅飞翔的雄鹰,精巧的绣工,内敛是锈色,无一不透露着主人是花了大心思来绣它。每一针每一线都带着淡淡的情愫深深的思念。
茫茫人海中,一眼便看见了你!
感情就是这么简单,或是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入眼便能成魔。
两年来,她每到深夜就会拿出这件衣服,细细的摸,细细的看,细细的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再遇到他,她会怎么样?会害羞脸红?会心跳如雷?会……没想到,今日她终于见着了。更没想到,他竟会是她……
玉蝶笑了,笑老天爷的不公,笑老天爷的愚昧,竟然会让她看中一个女子。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眼窝流下,一滴一滴,打湿了怀里那件她花了几天几夜才偷偷绣好的衣袍。
“小姐?小姐?”小彤在门外敲着房门,“小姐?王妃娘娘派人来了,让你赶快去前院用膳。”
玉蝶伸手慌忙的抹着泪,怕门外的人听出异常来,她轻咳两声,让嗓子听起来正常些才开口道,“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去。”
当玉蝶到时,呈袭他们已经吃了一会儿了。
玉蝶温婉的笑着给几人行礼道,“娘亲安好,四叔安好。”然后抬眸望了眼以墨,后又迅速垂首,轻柔唤道,“以墨妹妹。”
景阳放下筷子,笑着点点头,“来了就好,快过来坐吧。”
“是。”玉蝶的举止十分优雅规矩,一举一动都是经过教养嬷嬷的教导,不觉粗俗又不显小气,举止优雅,行为得体。
以墨看她一眼,便低头吃自己的饭。以墨的话不多,饭桌上大多都是景阳在说。
景阳又给女儿夹了菜,叙叙唠叨,“你这只吃饭的毛病怎么还没改,要多吃些菜才有营养。”然后又给玉蝶夹了菜,眼底划过一道幽光,试探问道,“听下人说你身子不舒服,要不要传大夫来给你瞧瞧?”
“多谢娘亲关心,玉蝶无碍。”玉蝶忙放下筷子拘谨回道。
景阳面色一冷,含沙射影的警告道,“有病就传大夫看看,别以后但凡遇到事就生病躲屋里不出来。”
玉蝶心思细腻且聪慧伶俐,自然知道景阳的弦外之意。没想到以前疼爱她的娘亲,如今竟会如此咄咄逼人的警告她……玉蝶惨白着脸,怯怯应道,“玉蝶知道了。”
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看得以墨这个铁石心肠都心软了,睨了景阳一眼,低声道,“吃饭。”
以墨一说话,景阳毅然闭嘴。
咳咳,凶残货的威严时隔数十年依然残存,看吧,一句话立马就让景阳乖乖闭嘴。
用膳结束后,玉蝶识趣的告退了。走出院子,她卸下强颜欢笑,浑浑噩噩的回到院子。刚走进院子,就见下人正搬动她种在院里的花。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两年前,那天也是她回来了,老管家说她不喜欢,所以要把院子里的花搬走,记得那时她虽然不舍,可还是同意了,如果不是小彤一再坚持,这些话怕是早在两年前就死了。如今他们又要把花搬走吗?
玉蝶没由来的一阵惶恐不安,她除了这些花,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上天还要剥脱她最后的喜好?!
玉蝶像疯了似的,死死护住那些花不让他们搬走,“你们让它们留在这儿吧,留在这儿吧……”
下人为难的看着她,“小、玉蝶小姐,管家说必须搬走,您别为难我们啊……”老管家吩咐了,以后下人都管玉蝶叫‘玉蝶小姐’,不能再叫‘小姐’,否则赶出王府。
玉蝶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留下吧,留下吧,不要搬走,不要搬走……”
“这……”下人面面相觑,一人跑去找来管家呈立。
老管家见她这样,甚是无奈,佝偻着身子扶起她,好言相劝,“玉蝶啊,你别这样,要是真舍不得,就选两株种在屋里,这片花园是万万不能留的。小主子她不喜欢,留着会惹她生气。小主子的脾气不太好,你只要安安分分不忤逆她就……”
“干什么!”
一道清越冷冽的声音打断老管家的话。
以墨带着朱雀和破晓站在院子门口,见一群人围着一团,不悦的蹙了蹙眉,“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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