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银勺舀起些,吹了吹热气,喂到她嘴边,“墨儿,快尝尝味道怎样?”
以墨偏过头,浑身散发着冷硬的寒气。原以为他真的理解她赞同她,没想到他说那些话全都是为了让她放些戒心。
“现在不喝没关系,我让靴子温着,等你心情好些再喝。”李宸煜垂头给她整理着发丝,将她散落在脸侧的头发轻捋到耳后,“我带你去洗澡吧,今日那么热的天气,你又骑了马,流下满身汗,现在肯定不舒服。”
“靴子,热水准备好没?”
“回爷,早已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先洗澡,等洗完了再喝汤。”说着打横抱起她去了浴殿。
浴殿中,两个宫女跪在浴池旁,手里提着花篮,素手扬起间,朵朵娇艳的花瓣盘旋着飘入水池。白玉雕砌的浴池底下绽放着鎏金的五彩海棠,从波光粼粼的水面望下,栩栩如生。
两个俏丽的宫女见太子爷抱着美人进来,不敢多望一眼,以头抵地,跪着请安,“太子殿下!”
“这些不用伺候,都下去。”太子爷抱着以墨大步迈向浴池,挥手让宫人都退出去。
“是!”
待两个宫女退下,太子爷褪了自己与以墨身上的衣衫,双双进入池子。将软弱无力的以墨放置在池底用羊脂暖玉雕成的玉椅上,撩起温水给她清洗着身子,动作温柔轻缓,生怕伤了她。
他低垂着头,眼底是无尽的温柔与深情,掌心的肌肤贴上她圆润的肚子,轻喃,“宝贝儿,你娘亲要弃爹爹而去,你说爹爹该怎么办?”
原本冷硬着脸闭目不语的以墨听到这句话,身子微怔,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他哀伤落寞的脸庞。心头微痛,想要伸手拂去他脸上的伤痛,却是无能为力。她褪去那份冷漠低声开口,“阿煜,你该明白我不是弃你而去,只要文喏……”
李宸煜最不想从她嘴里听到的就是‘文喏’二字,脸色蓦然阴沉,“我们当初说好的!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与文喏见面!”
“是。我是答应过。可是如今文喏因为我……”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真的被绑架了?那些人提出的要求明显是为了阻止我们大婚,而这个世上最不希望我们大婚的就是文喏,这说不定是文喏自导自演的一个骗局。”李宸煜最担心的就是在此。墨儿对文喏本就有愧疚之心,如果文喏再使卑鄙的手段让墨儿对他倾了心,那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墨儿出京去找文喏,绝对不会!
李宸煜爱得卑微且爱得小心翼翼,所以才造成他多疑不自信的心理。
以墨一愣,心里有瞬间的迟疑,可很快便肯定道,“不会的,文喏不会是那样的人。”
李宸煜心里是道不尽的悲凉,她竟然如此坚定的信任文喏,这份信任让他心生嫉妒。起身与她并排坐在一起,轻轻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不让她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低声哄道,“好吧,既然你相信他是无辜的,那就等我们大婚之后,我们一起去救他!”
以墨摇头,“对方是明显阻止我们成亲,如果我们不顾文喏的安危执意大婚,对方肯定不会对文喏手下留情。阿煜,成亲的事不仅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同样重要,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想起那件绣凤的新嫁衣,她心头也不好过。
李宸煜缓缓闭上眼,不愿再谈。反正他是不会让她去见文喏——即便是见,也得等大婚之后。
沐完浴后,他给以墨穿好衣服,然后回到寝殿。寝殿中,靴公公又将先前温好的鸡汤端上来,“殿下!”
“恩,下去吧。”李宸煜把以墨放在床上,接过鸡汤慢慢喂给她喝,“墨儿,多喝点,喝了我们的宝贝才长得快。”
以墨喝了半碗鸡汤,满怀期望的看着他,“阿煜,解开我身上的穴道吧。”
李宸煜却像是未听到一般,扯着袖子给她擦着嘴角,“鸡汤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喝?会不会太咸了?”
“……”以墨深深的看着他,半响没有回话。
李宸煜见此,并不生气,依旧笑得和煦灿烂,他掀开薄被躺进去,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今晚我们早些睡吧,明日肯定会很忙,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只有休息好了,墨儿才能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寝殿里一夜风平浪静,可寝殿外却如临大敌。
太子寝殿周围不管是明卫还是暗卫都比平时多增加了两倍,三步一岗十步一哨,将东宫给围得犹如铜墙铁壁,就是天上的鸟儿都飞不进去。
张月鹿一身粉嫩宫装,扮作俏丽小宫女守在外面。警惕的看着走来走去的侍卫,靠了靠身旁显得很是无精打采的郭霆义,“兔子,你说我们就这么闯进去有几分胜算啊?”
郭霆义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打击他道,“太子殿下的战斗力与咱们主子是平级的。”
闻言,张月鹿垂头丧气,“那要怎么救主子出来啊?这么多明卫,还有那么多暗卫,再加上个霸王级的太子爷。我们死定了啦——”
郭霆义裹紧身上的衣袍,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等。”
一个等字,就让张月鹿等到了天亮。张月鹿蹲在墙头,睁着双眼直溜溜的盯着来回走动的侍卫们,一直等到天亮换班,“兔子兔子,他们换岗了,换岗了。”
郭霆义揉着惺忪的眼,抬头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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