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只留下寥寥几人,其中就有任颧禾和瘫软在地的粱越湖。燕太师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上了马车回了太师府。赵太保也跟着上马车,临走时跟穆太傅嘟囔了一句,“秦战那老匹夫说得对,那女娃就该送战场去,那眼神厉得跟刀子似的,对阵的时候让那女娃瞪一眼对方领兵的将领,保证吓得对方屁股尿流。”
闻言,蔡庆失笑,这老顽童,顽劣的性子越老越胜。转身却见任颧禾像是丢了三魂七魄的怔愣在当场,不由挑了挑眉,有些诧异。走过去,唤了一声,“任左相?”
任颧禾却是恍若未闻,任是死死的盯着被吊在树上剐了皮肉的女子。
蔡庆无奈,只得伸手拍拍他的肩,拔高声音喊道,“任左相!”
任颧禾被突然惊醒,吓得差点跳了起来,神色不自然的道,“蔡、蔡右相有有何事?”
“没事。只是见左相大人看得出神,怕您忘了正事。”蔡庆含笑的提醒道,“皇上不是吩咐您尽快查清雷霆王造反之事吗,三日后在大理寺开堂问审,本相是怕您贵人事忙,忘了此事,所以提醒一下。”
提到雷霆王,任颧禾的脸色又是一白,连隐在袖袍下的手都在颤抖。强作镇定的睨了蔡庆一眼,冷哼一声,“本官做事不需要右相提醒!”说罢,拂袖离去。
原本人山人海的神武大街,此时只剩粱越湖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地。车夫去扶他,“老爷,您没事吧?”
粱越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住他,“快!快!快扶本官回去,扶本官回去!”
“是,是,老爷。”车夫双手去扶他,可粱越湖的腿软得像两根面条,怎么站都站不起来,摔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车夫将他背上的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坐在二楼酒馆的太子爷笑得意味深长,举起精致的酒杯,优雅的浅酌一口,狭长的眸子斜睨,视线落在被吊在杏花树上的女子身上,笑容中渐渐泛起冷意,“敢刺杀本太子的媳妇儿,凌迟都便宜她了!”
站在他身后的靴公公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抖着被咬得青紫的唇,看着吊在树上求死不能的女子,眼中满是惊恐与害怕。蓦然响起麓山上的见死不救,靴公公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如果她知道了……只是这么想着,靴公公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要不是太子爷在场,他怕是转身就逃了!
神武大街,童思河畔,杏花树上,那惨不忍睹的女子被吊在树上一天一夜,无人敢救,无人敢言,无人敢看!但凡路过的人,都避如蛇蝎,惧如猛兽!那日在场的官员,半数的人都被吓得噩梦连连,一些胆小的更是就此大病一场。第二日早朝,金銮大殿上只站着寥寥几人。
乾闽帝奇道:“还有些官员呢,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不会是春困来袭,睡过头了吧。”
郭霆义憋住笑,忙递上奏折,禀奏道:“启禀皇上,其他官员都请病假了。”
“都请病假了?”乾闽帝蹙起眉头接过苏牧呈上的奏折,翻开看了看,望着郭霆义,又是一阵蹙眉,“官员请假之事不是该归吏部管吗,你一个兵部的怎么管起这事儿来了?”
这话问得,郭霆义再也憋不住了,眼眉弯弯,笑出声道,“皇上,臣也是没办法。吏部的官员全都请假了,而六部官员只有臣一个上朝,所以臣理所应当的接了这份重任!”
乾闽帝放眼一看,嗬!果然还真是,六部的尚书全没到,侍郎也就只有郭霆义一根独苗,就连左相任颧禾都请了病假。
乾闽帝将奏折往龙案上一扔,威严怒喝道:“说说怎么回事!”
赵太保躬身回道,“回皇上,众位官员只是被雷霆王府的侍卫惩治欺主造反的奴才给吓着了,并无大碍,想来休息一两天,压压惊就没事了。”
“哦?还有这等事?”乾闽帝竖起眉眼,“快给朕说说,是怎么个惩治法吓得朕的文武百官们都不敢上朝了?”
穆太傅道:“那奴才多舌欺主还欲行刺平安公主,按照我朝刑律,该施以凌迟之刑。昨日下朝,百官们路径神武大街观了次凌迟大刑,所以……”
乾闽帝冷哼一声,“区区凌迟就吓得不敢来上朝了?没用的东西!”
区区凌迟?!
闻言,穆太傅燕太师等人颔首不语,而赵太保的神色有些古怪,郭霆义则是笑意不减。
前朝之事,自然瞒不过后宫,还未下朝,后宫就传开了。坤仪殿中,各宫娘娘前来给皇后请安,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佳丽三千,都能搭出千百台戏了。
“听说今日早朝,有半数的文武百官都请了病假,众位姐妹可知是为何?”一个二品昭容疑惑开口。
“听说是被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惩治刁奴给吓的。”
“真有此事?”众位娘娘们惊疑!就连端坐在凤座上饮茶的燕皇后都留了几分心思。
“千真万确!”一个修容开口,“是妹妹的父亲亲眼所见。今日家里送来消息,父亲他被吓得卧病在床,夜里也是噩梦连连,嘴里直呼魔鬼、杀人之类的词。而民间也传开了,都言雷霆王府家的平安公主心狠手辣酷戾霸行。”
任淑妃带着怒气冷哼,“此等心肠歹毒的女子就不该存留在人世!”她也听到家里来信,说父亲吓得不轻,独自关在书房坐了一晚!
燕皇后放下茶杯,举着锦帕优雅的拭着嘴角,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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