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看你的仇人如何一步步的走上绝路,一步步的走向死路。”左相放下骨瓷茶杯,凛然道,“年儿登位那一日便是为你报仇之时。”哼!雷霆王死了,下一个便是他李宸煜!
粱耀祖撩起长袍,跪地行了九叩大礼,朗声拜道:“跪谢左相大人成全!”
……
以墨回到王府,路过雅亭时,见着玉蝶坐在亭中暗自流泪。走进亭中,脱下身上的披风交到张月鹿手里,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玉蝶忙捻起锦帕抹了抹泪水,沙哑着声音慌道,“没、没什么。是沙子被风吹进眼睛了……”说着,眼中的泪又控制不住的溢出来。
以墨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不再问,提起石桌上的玉壶,给她斟了杯热茶。而恰好此时朱雀正朝这边走来,“主子,回来了。”
“恩。”以墨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酌了一口,只润湿了嘴唇,“朱雀,说说你在云谥那问来的消息。”
朱雀看了眼哭成泪人儿的玉蝶,有些不忍心的道:“前些日子梨园有谣言传出,说玉蝶姑娘被人轻薄玷污了身子,是不洁之身……”
此话一出,玉蝶已经哭得不能自抑,本就没有的血色的脸惨白得如同鬼怪,柔弱的双肩轻颤,她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满是恐惧与惊怕。恍若回到龚邦尉欺辱她的那一日,带着钩刺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将细嫩的肌肤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身上未着寸缕,那深深的耻辱感像是刻在骨子里,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呜呜呜……”玉蝶再也受不住,扑到以墨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哭得天崩地裂,哭得凄婉哀怨,哭得肝肠寸断!
以墨下意识的凝起眉头,不是嫌弃玉蝶,而是她无意的举动碰着了她腰间的伤口。张月鹿见了,紧张开口,“玉蝶姑……”
以墨抬手止住他的话,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玉蝶哭出了她这些天的委屈,这些天的惊惧,这些天的惆怅哀婉。发泄过后,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放开手离开以墨的怀里,当看着她胸前的一片水渍,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举着锦帕给她擦着衣服上的痕迹,“以墨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
以墨捉住她的手,拿出她手里比她衣服还湿的丝帕,“没事,待会儿回房换一件就是。我问你,忘川的事是不是你说漏的嘴?”
“不是。我恨不得永远忘了那件事,又怎么会放在嘴上提呢。”玉蝶垂着头,心痛得好似有人拿着刀子将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又活生生的划开。
“朱雀,去把那个小丫鬟带来。”酷冷的脸庞隐隐有戾气浮动。知道忘川那件事的只有从忘川过来的‘老人’,而这些人都在府里,从未接触过梨园的人。唯一知道此事且又与梨园的人有接触的只有玉蝶和她身边的小丫鬟,不是玉蝶说漏了嘴,就是那个小丫鬟有意散播!
须臾间,朱雀提着小彤飞速赶来。远远还能听到小彤尖锐的叫嚣声,“放开我!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婢,你个小贱人敢对如此对我,快放开我——”
朱雀扬手,将小彤扔在雅亭外的青石路上。
“哎哟~”小彤被这一扔疼得直冒冷汗。小彤心高气傲,在主子面前她还能收敛傲气,可在同样是侍婢的朱雀面前她嚣张得好像自己是主子,锐利含恨的眸子死瞪着朱雀,“我是王府里的一等丫鬟,小姐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你一个连粗使丫头都比不上的贱人也敢如此对我?!”
小彤对朱雀和张月鹿等人早就心存不满。大家族里的丫鬟都分三六九等,她是王府里的一等大丫鬟,但凡地位比她低的人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玉蝶姑娘。
而朱雀和张月鹿随以墨入府,府里的管事因为惧怕以墨,也知道她手下的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便没有依照府里的规矩给两人分划等级。这在小彤看来,两人连个三等粗使下人都及不上,可见了她却比她还傲气,不理不睬不说有时还当没看见。如此,小彤便对两人记恨在心,如今朱雀又这般无礼的对待她,她心里就像有把握在熊熊燃烧。
小彤的咆哮声,将恰好路过的云姑姑给引来了。云姑姑见平安公主坐在雅亭中,走上前行礼,“奴婢拜见小公主。”
以墨漫不经心的喝着茶,轻恩了一声。
云姑姑见她未开口让她退下,便不敢走,只得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看着。
玉蝶不是个愚蠢之人,听以墨问她是否是自己说漏了嘴,然后再见朱雀将小彤抓来,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她也老老实实的坐在雅亭中不言不语。
小彤见此情形,心中打起鼓,有些忐忑不安。她爬起来,走到玉蝶面前,压下心中的忐忑,哭诉道:“小姐,您要为玉蝶做主啊。玉蝶是您的大丫鬟,无错无过、无缘无故的被朱雀如此欺辱,您让小彤如何在王府立足啊……”
玉蝶挥开她的手,不由冷下脸,“有没有错,你自己心里清楚。”
小彤见向来都和颜悦色玉蝶都冷了脸,不由心中慌乱,“小姐,小姐,您是不是听了别人的挑拨或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所以对小彤有误会啊?小姐,小彤从小陪您一起长大,小彤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您可不能因为别人的挑拨之言就离间小彤啊。小姐!”
“好一个误会!好一个挑拨离间!”以墨冷哼,“你嘴里的挑拨之人说的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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