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时候没出手,现在自然更加不会反抗。
“初言!”
枪声伴随着顾林的怒吼声,段初言不由自主单膝跪倒。
张庆云恨不得把枪开在他脑袋而不是别的地方,但现在同伙都死了,只剩他一个,这个人还有用处,所以暂时还不能杀。
“你起来,去打电话,让顾家提前过来,带上一亿,让顾佑存他老婆开车,不能有其他人!”
他就不信顾家为了钱,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
“哪里有电话?”
段初言的声音有点不稳,却没什么表情。
他的小腿和肋下都中了枪,此刻手捂着腰处,血仍透过指缝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顾林看得双眼通红,却拼命咬着牙,没有出声。
“那边桌子上,你走前面!”
张庆云挟着顾林喝道,死死盯着他,视线不肯挪开半分。
这个人能在片刻之间解决掉三个人,实力可见一斑,如果不提高十二分精神,只怕下个去见阎王的就是自己了。
段初言拖着伤腿,慢慢地,一瘸一拐地走向前面,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电话多少?”他的声音很低,脸色也很苍白,仿佛因为受了伤,虚弱不堪。
“里面有,自己翻,第二个就是!”张庆云莫名有些焦躁,这种等待现在变成了煎熬。
段初言拿起电话低头翻找。
身后传来悉索细碎的声音,张庆云心中警惕,飞快地回头望了一眼。
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同时,段初言从怀里摸出另一把枪,对准他的脑袋,扣下扳机。
一枪命中。
惊疑,愤怒,不可置信,在那张脸上呈现出来,又交杂在一起,显得扭曲而狰狞。
鲜血和着脑浆从伤口喷涌出来,溅了顾林满头满脸。
他使劲挣开张庆云犹自死死钳制住他的手,大口大口喘气,只觉得恶心欲吐。
身后,张庆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死相比之前的任平和小三,好不了多少。
“靠,恶心死了……”顾林忘了自己的枪伤,抬脚便想去看段初言的伤势,不料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你怎样了……”他看着段初言,挣扎着要爬起来,身后却传来脚步声,不由回头一望。
段初言手里握枪,背抵着桌角,以此来支撑身体的重量。
唇色泛白,眼神冷冷地,看着跨过张庆云尸体走过来的人。
“七叔,我们回家吧。”那人温柔地望着他,步步走近,连声音也温柔如水。
嗯,他真是教导有方,那人说话的腔调,跟当年的自己学了个十成十。
只是,你现在这副孝顺的样子,究竟装给谁看?
“你现在失血过多,要赶紧治疗。”那人伸过手来,要拿走他的枪。
不是没有机会开枪,但他已经没有体力迈开脚步。
谁会知道,他竟会不惜涉险,跑到这里来。
谁会知道,两次见面的间隔时间,竟如此之短。
早知道,他就一个人走了,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去救那两个累赘。
早知道,他就……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血一直没止住,视线渐渐模糊,手一松,枪落入那人手里。
他突然觉得很累,身心俱疲。
如果在很久以前,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自己不走过去,那么今天,还会有这样的局面吗?
唉……
真是孽缘。
第13章 番外一
别人都以为只手遮天的傅七爷从小就刀枪不入,无所不能。
当然不是。
傅言从小不爱争,说白了,就是懒散。
你说往东,他说往西,你再说往东,好吧,那就往东。
虽然并不愚笨,但就是懒散,小时候从没跟同伴抢过玩具,大了也没跟别人抢过地盘。
因为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抢得过他。
那既然他这么懒,为什么能成为翻云覆雨的傅七爷。
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傅家是黑道出身,但在傅老太爷那一代,已经致力于漂白事业,并且卓有成效。
傅老太爷战战兢兢,一生勤恳,为人圆滑,八面玲珑,奈何生了个不孝儿子。
这就是傅巍。
巍者,高大雄伟。
但是傅巍,虽然在外表上高大了,却在人格上绝不高大。
他很fēng_liú。
fēng_liú到不务正业,每每让傅老太爷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提前蹬腿去见他早死的老婆。
所以傅明谐的父亲傅忻,跟傅言,并不是同母所出。
幸好傅巍还有个老婆,叫容玉凤。
幸好这个词的意思,并不是说他老婆很能干,而是说他老婆出身名门,有着丰厚的身家,可以经得起傅巍折腾。
毕竟,两副身家败起来,总比一副要慢得多么。
傅巍的老婆不能干,却很善妒。
他每偷一次腥,他老婆就跟在后面收拾那女的一回。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容玉凤收拾得连小命都没了。
只是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来历背景,也因为傅容两家财大气粗,手段通天,所以没人敢捅出来。
傅巍知道自己理亏,也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有时候闹大了也吼两声,却禁不住容玉凤这么耍泼,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又是不了了之。
而傅言的母亲,正是傅巍众多偷腥的女人之一。
傅言的母亲出生风尘,身份低微,就算傅巍把她宠上了天,她也不可能进傅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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