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嗯。”
他不知道怎么说,晃了晃我:“我不认识她。”
我闭着眼说:“我也不认识。”
“就我妈给我张罗的,她昨晚给我打电话我都跟她说不行了,我也不知道这咋回事儿……”
我说:“我也不知道。”
张子剑估计快吓死了,他特怕我生气,我突然想起前天晚上还冲我嚣张地喊呢,还骂我骚呢。现在半点气势也没了。
这事儿我还真有点不是滋味。虽然我挺大度的,我可以不计较他那些,但你别让我听见啊是不是?这太刺激我了,我跟人约个电影你就作那么大一通,换个身份这要是我的话,我的妈呀现在天都得让他作出个窟窿。
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整个人往我身上一趴,什么招儿都使出来了。
“下去啊,压着我干啥呢?”我终于受不了了,推他一下让他下去,推不动。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的挺尸。
“干嘛呢?装死啊?”我索性也放弃了,就那么让他压着。
我俩都不出声了,就肚皮挨着肚皮的喘气儿。在我都快睡着了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宝啊,你生气吗?”
我不说话。
他捏捏我胳膊,小心地问我:“你别生气行吗?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外心!绝对的!”
我点点头,没睁眼。
“这事儿我提前真不知道!回头我就跟我妈说,别再弄这些个,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这要是换我,我得扒你一层皮!”
“……”
我这人吧,其实生气的点挺高的,一般他要是不把我惹急了我都不生气。但我要真气一回他也是怕得不行,通常都不能善了。
不过因为这事儿倒是不至于,毕竟他也挺无辜。再说他晚上还得出差,我从来不在他要出差时候跟他闹矛盾,路上还是安生点好,可能是狗血剧看多了,我怕当头淋我们一盆狗血。
“这次还能有惊喜吗?”他眼睛看着我,“就像上次那种,我一开门见到你。”
我答的干脆利落:“不可能。”
我仿佛看到了他使劲摇着的尾巴在空中划了一个忧伤的抛物线,然后垂下去了。
那晚我送他去机场,同行的还有他一个下属。飞机晚点四个小时,我陪他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半。他火气有点大,下属也不太敢出声。
我看着想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就能吓唬吓唬外人。眼神冷冷的,眉毛也紧紧皱着,装出一副冰山脸。其实他是个狗屁冰山,那就是个活火山。我看着下属大气不敢喘的样子特别想安慰他一句:“不用怕,他装逼呢。”
终于能登机了,他撵我回去,死冰山脸还挂着,冷冷跟我说:“开车慢点。”
我点头:“是。”
“遇上抢劫的你就把东西都给他。”
我无力吐槽,“我开着车呢大哥,他要能拦住我抢劫那他得开至少俩车,为了抢我身上这点钱他也是蛮拼的哈?”
下属“噗嗤”一声就乐了,张子剑瞪他一眼,然后又瞪我一眼,问我:“你跟谁犟嘴呢?”
“……”
“是不给你脸了?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淡淡瞥他一下:“还能不能装完逼了?”
他终于笑了,一边笑一边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等我回来的,真是反了天了。”
我懒得伤害他在下属面前那点心酸的虚荣心,听他又磨叽了几句,这才把他送走了。
没办法,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怎么养儿子。
我儿子他总是傲娇得很。
其实他走了我也不自在,晚上自己躺床上都觉得空虚,让他搂习惯了,自己怎么睡怎么不香。但我不能告诉他,不然他能把尾巴撅天上去。再说我挺大老爷们了,总不能天天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特别想你挂在嘴边,那太别扭了。
张子剑走那天是周六,第二天我回家看了看我爸妈,老两口对于我跟他凑一块过日子这事儿还有点寻思不过劲,但我是亲儿子,他们就算不喜欢这样也不能真怎么样。自己儿子自己疼,也说过要断绝关系这种话,但难为我两个月也就过去了。
我去的时候我妈正要出门买菜,我接过她手里的菜篮子,看着她一脑袋小卷毛我笑了。
“谁给我妈整这么潮个发型啊?”
老太太摸摸小卷毛,神采飞扬的:“儿砸,我花七大百弄的新发型,好看吗?”
“那必须好看啊,底子在这呢。”
“那个小伙子太烦人,我本来让他给我别弄这么小的卷儿,他偏按自己意思来,没吹干之前我照镜子一看,妈呀这是哪来的泰迪狗!给我气的差点投诉他!我都问了,接着一个投诉扣二百块钱。”
“多美啊,”我挎着我妈胳膊,一直夸她,“全广场你是最好看的小老太太。”
我妈拿手机照了照,自己也觉得好看,“还行,吹干之后卷大不少,我就没投诉他!”她看看车里,又在我身前身后望了望,问我:“子剑呢?”
“出差了。”
“又出差啊?”她琢磨琢磨,“这个月第二回了吧?这也太辛苦,不行换个班儿?”
我说:“出差不辛苦,还没有去公司累,甭管他。”
我妈凑近我问:“那啥,你俩过得还行哈?不闹别扭啥的吧?”
我摇头,“不闹,挺好的。”
她点头,“那就行,好好过。”
我看着她后脑勺,突然就说不出话。其实她也是想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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