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为人向来洒脱,又不是生离死别,他不想在与贺尧分别的时候太过扭捏。你走,我去送你,你来,我便接你回家。
有人说,机场比教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尹琛每天都在机场飞飞回回,对于离别重逢早就看淡了,只是去个美国而已,如今网络这么发达,又有谁能见不到谁呢?
但真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没有自以为的那么潇洒。
尹琛说:“如果我手机关机,就说明我还在飞机上。你给我发短信,我下机了就回你。”
贺尧温柔地笑笑,“好。”
尹琛想了想又说:“如果有回北京的排班,一定提前告诉我!”
“那是自然。”
“如果……唔……你放开,听我说完先!”
贺尧无奈地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话唠的时候。”
莫少廷在一旁插嘴道:“我觉得也是,人家还用你叮嘱?我倒是比较担忧你离开了贺尧会不会饿死。”
尹琛恶狠狠地骂道:“滚!你丫才会饿死!”
“切!”莫少廷望天,“不知道是谁,煮个泡面都能烧漏锅。”
尹琛怒瞪莫少廷,“你还有脸说我?上次是谁煮粥扑了,差点弄个煤气中毒!”
“我是忘了!你是压根儿不会!这能一样吗?”莫少廷不满。
这俩人……明明是半斤八两!贺尧和姜思琳对视了一下,都笑了。
两个人在海关面前拉拉扯扯半天,被莫少廷催了几百遍才终于放开彼此,要不是因为这班飞机满员了,尹琛简直打算买了票一起飞过去。
贺尧知道自己再黏糊一会儿恐怕就走不了了,赶紧拉着行李一溜烟跑了。进了海关,他还冲站在原地的尹琛挥了挥手,然后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
good luck,还是那个熟悉的手势,起飞时贺尧总会这样鼓励他。
尹琛鼻子有点发酸。
你走了,今后的长空万里,又有谁能与我同行?
四个月后。美国纽约。
“不知道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对待副驾驶要温和些!你这个月都被投诉好几次了,以后没人愿意和你搭班了怎么办?”说着,把飞行报告塞到贺尧手里,“你看今天这个,只是落轮晚了点,你至于这么批他吗?”
“对于屡教不改的人,我没有耐心对他温和。”贺尧眼皮抬都不抬,把报告书推开,拉着箱子就出了机舱。
“嘿!”见对方无视自己,有些火大,飞起一脚踹上贺尧的飞行箱,“要是不犯错,还要你教他干嘛?你见过哪个飞行员天生就会开飞机的?”
贺尧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当然有。”
看着男人眼中那藏不住的笑意,觉得刺眼无比,讥讽道:“有又怎么样?你就算再喜欢他,他也不在你身边!你能去的了安航吗?你能把身上的违约金喜欢没了吗?”
贺尧甩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用不着你操心。”
就在这时,贺尧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表情如翻书一般变换,即刻写满了笑意,语气也软下来了,拉起被踢翻的箱子高高兴兴地对电话那头说:“嗯……我刚到……”
目送着贺尧离开,冷漠地送给他的背影一个中指,这种甜甜蜜蜜的景象真是目害!
贺尧挂着耳机讲了一路电话,一直到他推开了宾馆房间的门,放开手里的行李就躺到沙发上专心煲起了电话粥。自从回到美国,他和尹琛尽量每天保持联络,为国际运营商们的收入做了不少贡献。
“到宾馆了?”电话那头问。
“嗯,刚进门,”贺尧扯开领带,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排班吗?”
那边传来一阵低声轻笑,“那当然,我们又不过圣诞节。”
贺尧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今晚好像是平安夜。理论上讲,他们确实应该放假,但现实终归是残酷的,不计一切后果压榨劳动力才是资本主义的真谛。似乎天下间所有的航空公司都特别擅长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使。这一刻,不同制度下的民航公司都达成了共识,只要没到本周飞行上限,就算明天是法定假日又如何,还是得照样执行任务。
这不,今天贺尧刚从旧金山飞回来,明天公司就又安排他去飞柏林。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撑到回北京的那天。
不过还好,每天睡前都能听到尹琛的声音,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他知道对方为了给他打电话经常要早起,明明是个那么喜欢睡懒觉的家伙……贺尧想到这里,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就浮上了一层笑意,心中炽烈的思念就忍不住化成了那几个字,说出了口。
“琛,我好想你。”
尹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我也想你。”
贺尧看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天,脑子里忽然就荡出了点不太纯洁的想法。他咽了咽口水,迟疑道:“琛,咱们……f好不好?我想看你……”不过转念一想,对方那边还是青天白日,这种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于是他赶紧又改口,“算了,我就是说说……”
尹琛哑然失笑,“贺机长,说好的美帝花花世界呢?瞧把你给憋得。”
贺尧不由老脸一红,“当我没说。”
“别介,难得你这么有兴致,我还能不给你看?”
贺尧还想解释,却忽然听到门铃大作。他皱了皱眉,对电话那头解释道:“我这儿来人了,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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