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皇后实在可怜,既是气在头上也不能往皇上面前得宠的人儿身上使,只能找我们来泄泄火。
皇后警告了一遭后,却也没别的动作,因为荒帝登基一月有余,起先倒如皇后所声称的一样甚是勤政,但很快便怠了。他又想起皇后从小也是被教养以帝王之道伺以辅佐他的,就将一些核心无关的政务送去给皇后宫中处理,美其名曰叫他实习国政。皇后忙起来,也就顾不得后宫的事。
这日荒帝宿于秦国公主简弄玉的宫中,其实他对女子兴味不如男子,也不欲令这国公主怀孕,所以表面虽百般的温柔体贴,责塞的感觉却掩饰不了。公主心中不免怨怒。她大秦国力强盛,与大荒堪称一时之两,不似西凤国般只能趋附大荒之下。若非她相貌平平,本来这皇后之位也落不了他人手。新仇旧恨,她倒正好琢磨出一个主意来发作。
她亦温柔体贴地向荒帝嘘寒问暖,并不经意地提起道:“臣妾在大秦时就听说大荒国上下崇尚fēng_liú美貌,以皇上为首。但据臣妾观之,竟觉得皇上甚是保守,连大秦普通君王一半的荒淫也及不上。”
荒帝怒道:“谁说的?岂有此理!还有哪个国家像大荒这样民风开化,只要有可通之道,不论男女,凡美人皆等同视之——此为我大荒国引以为傲的fēng_liú传统也。哪像你大秦,不让男子和亲,却只让女子和亲……”他话说道一半,住了嘴,因为他下意识里是想到大秦那个fēng_liú多病又多才的小王子,当年他多希望嫁过来的是那位,只是……这样一说,未免又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小老婆。
公主暗咬了牙,仍然强自笑道:“臣妾这样说,当然是大有道理的。此时陛下后宫也只有几十人,承恩过的不足十名……”荒帝不豫地打断她:“朕登基还没两月!”
宫主笑一笑,道:“据传在大荒引为圣品的西凤国玲珑族男奴,居然在陛下的后宫中也没有收藏,我远自大秦而来,也原想一睹这种男奴的珍奇,没想到……”
荒帝大感羞恼,分辨道:“这是因为适好搜罗不见好的,只是一般的也忒降低朕后宫的水准——只有最好的,才有资格进到朕宫中来。”
公主淡淡笑道:“哦,是这样吗?臣妾却听说涵养司才进了几名玲珑族的美人呢,看来陛下全不知道此事——呀,也不知道专为陛下选美的涵养司,这回会便宜了谁家的达官贵人去。”
荒帝听了此话,如被敲一棒,蓦然怔住。对大荒国国君来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听说本该归自己的哪个美人被占了鲜枝。他拎起秦国公主的肚兜,瞪着她道:“你此话当真?”公主不怕反笑:“怎不当真?这事只要打听就知道了,是皇上醉心国事,未留心涵养司边的消息,这也是皇上兢兢业业并不荒淫的一个明证。”
荒帝简直要气炸了,扔了公主就往外走,想去把涵养司司令半夜揪出来砍头,公主在后头软软笑道:“这样晚了,皇上却是找谁发作?他们隐瞒不报,若要抓个措手不及,不如等明日吧。”
荒帝想了一想,也渐冷静下来。“那老头子……也敢隐瞒朕?这背后定然另有关窍。是了,后宫美人参上,都要经过皇后!”
第二日,皇上迫不及待地一大早冲到涵养司,竟然果真在那里看到几名玲珑族的男奴,也果真看到皇后。他心痛且失望,指着皇后,颤巍巍地道:“梓童,朕当你只是脾气差些,没想到你……没想到你……”
皇后膝下正跪着一名玲珑族的男奴,容色不可方物。然皇后被撞破此事,却并未见惊慌失态之色,只疑惑地挑起眼角,问到:“陛下,您不是应该在早朝么,怎么会来这里?”
荒帝恨恨道:“哼,朕没想到梓童你竟然也是拈酸吃醋,耍弄心机的小人。你明知朕一心想要搜罗玲珑族的美人,竟然私藏在此隐瞒不报,你是何居心!哼,就算你把天下的美人跟朕隔绝,朕也还是有法子把他们找到的!”
荒帝嚷嚷了两句,就径自走到皇后面前端详跪着的那名美人。皇后听见他辱骂自己,皱了眉,却没有出声。皇帝看见那玲珑族美人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生得肌肤如玉胜雪,容色又鲜艳,一点也不似在山野中爬滚大的。跪在地上朝他看那名男子,面庞美如雕出,酒红色的美眸,眼神清透,修眉挑出英气,而淡朱色唇轻薄如削,又有色气满放之感。更奇妙之处是那名男子双耳尖尖,形似兽耳。皇后看荒帝仔细研究那一对长耳,于是道:“晏紫混了些兽人血,并不削弱其美貌,但血统是有些驳杂了。”
荒帝奇怪地看了皇后一眼,然后却俯首去挑那男奴的下巴,问:“多大了?”那名男奴挑眉盯着他,却不发一言。
皇后又道:“他们才从老家被送过来不足十天,大荒国的言语是不怎么通的,我方才正在教他们说话。”此后皇后对男奴说了几句西凤国的语言,然后那男奴低头回了几句,皇后侧脸向荒帝道:“这一名今年十八,还有另一名是十七岁。”
荒帝遂看向那十七岁的,那名男孩比地上跪着的这位身量小些,一头银灰色长发柔顺地披垂在肩后,没有长耳,眸子是紫罗兰色,眼睛很大,樱唇柔润似珠,看见荒帝看过来便敛目低了头。
皇后在一旁说:“这一名大荒的语言说的好些,教了几句诸如吃饭,起居的都记住了,说起来却可能有些难懂。”
荒帝立即道:“那,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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