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吊儿郎当,“别接他的单子。随便你拿个什么不得罪人的借口推了。”
瞿彦东回到办公室,翻了翻桌上新整理出来的资料袋,“他给的佣金数字挺漂亮。”
徐韶珏说:“你这么缺钱啊?”
瞿彦东反问:“有生意为什么不做?”
徐韶珏笑了一声,那音节像是从喉腔里滚出来的,质感带点沙哑,听得人有些心痒,“他的钱不太干净,别跟着搀和。你也清楚我们干的是什么高危行业。”
说完就挂了,也没等瞿彦东回应什么。
瞿彦东再见到徐韶珏是在江景六十九楼的西餐厅。他约了苏夷雪,落座不久就看见徐韶珏带着个年轻男孩从电梯口的方向走过来,一身裁剪熨帖的高级西服发型考究,正式得简直可以直接找个场子当婚礼的男主角。
苏夷雪在对座问他:“喝什么酒?”
瞿彦东有些走神,“哦,你选吧。”
苏夷雪一下子笑了,“今天不说要开车了?”
瞿彦东缓过神来,突然想到今天也算是这个月的特殊日期,笑了笑道:“十四号的晚上能请到你吃饭,喝点酒也是应该的。一会儿找代驾就好。”
苏夷雪翘起嘴角,垂下眼睛盯着酒水单,“不要麻烦了,不如今天我开车吧。”
瞿彦东脑海里还卡着徐韶珏进门时脸上那抹笑,恍惚道:“好。”
苏夷雪对餐饮文化很有研究,不管吃什么菜,推荐的菜品都总是可圈可点的。瞿彦东其实在吃这方面的要求不高,兴趣也不大,但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也确实尝到了不少美味佳肴。然而今天他的味蕾却仿佛迟钝了不少,苏夷雪大夸好吃的东西放进他嘴里,只能吃出个甜咸来。
主菜刚撤下,瞿彦东抿了口酒,抬头就看见徐韶珏冲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他放下餐巾,再顿悟过来时人已经跟着进了洗手间。
徐韶珏解了裤子,按部就班地干完男人上厕所该干的事,走到洗手台前才在镜子里看见瞿彦东。徐韶珏笑了笑,“好巧啊瞿少。”
洗手间里没有别人。瞿彦东控制住脑子里飘过的几个旖旎念头,上前洗手,“嗯。”
徐韶珏先洗完手,转身抽了纸巾擦干,看上去也没有太大意思要和瞿彦东搭腔,都快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补了一句,“那瞿少,回头见了。”
瞿彦东还真不习惯他的冷淡,他这副不相熟的模样似乎有一阵子没看到了。徐韶珏有时候像个小孩子,明明知道吵架解决不了问题,还总要跟他吵上一吵,仿佛端着臭脸冷战很过瘾似的。瞿彦东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有些过分了,大概是因为男人对在床上征服过的对象有一种特殊的占有欲。他睡过徐韶珏,自然不可避免地就会滋生出好奇心理,好奇跟徐韶珏睡过的其他男人是怎么样的。
晚餐后苏夷雪上了驾驶座开到半路,瞿彦东才蓦地惊醒过来。车是他的,他却喝酒了,不论先去谁那,今晚的处境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
瞿彦东打开车窗吹了会风,红酒的酒劲刚上来,他没有醉,但心跳得有些快。而几分钟后,他就确定了眼下这条路是通往苏夷雪公寓的捷径。
车子驶进小区的闸口,苏夷雪问他:“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瞿彦东很不体贴地沉默了。他理解成年男女之间的上楼坐坐,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从睡男人到睡女人以及睡之前和睡之后。
苏夷雪噗嗤一声笑了,“想什么呢?”她看起来好像更高兴了些,“你不急着回去的话,陪我遛遛狗好了。”
瞿彦东的心情一下轻松了不少,车子慢慢匐进林荫道,“嗯,不急。”
苏夷雪牵着狗从电梯里出来,瞿彦东转过身,一只巧克力色的泰迪直冲他蹦过来,叫声尖利,没玩没了。苏夷雪轻声呵斥道:“蹦蹦,不许叫。”
小家伙并不买主人的账,还是一个劲儿地对着瞿彦东呲牙咧嘴。苏夷雪无奈地拽了它一把,解释道:“它就是不爱听话,叫也叫不住它。”
“没事,我们走吧。”瞿彦东笑了下,“怎么取名……叫笨笨?”
“不是那个笨。是蹦蹦跳跳的蹦,它太喜欢闹腾了,整天蹦来蹦去的,一点也不消停。”
瞿彦东迈开步子,小泰迪立即蹿过来作势要咬他的裤腿。苏夷雪拉住它,它还犟着绳子往前探,一脸凶相,嘴上叫个不停。
苏夷雪软着嗓子说:“蹦蹦,走,到外面去,别叫了。”然而劝说了半天也不见成效,瞿彦东只得先出门避开。
安抚片刻后苏夷雪带着狗出来,又是番故技重施。苏夷雪忙着道歉:“都怪我平时太少让它见人了,见谁都叫。”
瞿彦东只是笑,没有说话。小型犬的个头还真是小得可以,走几步都像是要踩到,瞿彦东对狗没什么兴趣,但就是突然地觉得,大型犬似乎更讨喜一些,温驯听话,牵着也更心安。
徐韶珏搭在车窗口的手被燃尽的烟头烫到。他松开手,揉揉眉心,招呼副驾驶座上的人下车,“你自己打车走。”
徐韶珏的车泊在小区门口,一抽身,便有另一辆小轿车眼疾手快地冲着车位踩了油门。徐韶珏的方向盘还没打转,就觉得车屁股被人猛支了一下。他下车检查后车灯的位置,对方的车主也下车来了,满面歉意地对他说:“对不住啊!新手!我是新手!多多包涵!”
徐韶珏挠了把头发,解开西服扣子蹲下来,不到半秒又迅速站起来猛地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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