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坑坑洼洼,荒木丛生,碎石泥沙遍地皆是,别提有多崎岖难行了。
昨儿墨白在马上颠了老半天,骑在上头还没有特别大的感觉,下了马走回府的时候,才深深感受到来自下方的,火辣辣的撕扯感。只是时辰已晚,他没好意思提这提那地麻烦人,咬咬牙说没事,掩饰着痛苦飞快走回了静园。
关好房门,他才小心翼翼地褪下衣袍,察看伤势,大大小小的伤口虽多,但并无大碍,上点儿药便好。相较之下,那个羞于启齿的部位才是重灾区,青紫一片,还磨破了皮,红肿不堪,他自己看着都觉得骇人。
这个时候,墨白才无比庆幸自己就是大夫,不然……张着腿让人检查伤势?呵呵……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万万没有想到,夜里边上药边疼得抖腿,好不容易处理好伤口躺下歇息,到第二日醒来,疼倒是不太疼了,可一下床……双腿死活并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啊……虽说男子走路不似女子般双腿并拢着走一字,步子隔开些也正常,可他是连膝盖都直不起来,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移动,确实……像螃蟹。
楚书灵看他走了两步,又笑得停不下来:“螃蟹便螃蟹了,你还同手同脚,实乃螃蟹中的耻辱,哈哈哈……不就是第一次骑马吗,用得着弄成这般模样?墨大夫,你这么娇弱可是不行的哦……哈哈……”
“大清早便这么热闹啊。灵儿,在笑什么?”
楚长歌下朝回来,远远便听见园里爽朗又带点儿娇俏的笑声,自觉心情也好上几分,眉眼含笑地扬声问道。
“哈哈……额,哥哥,你回来啦?”楚书灵一见到楚长歌,像耗子见了猫似的立马收住笑声,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嘻嘻,没笑什么啊。”
她可不是怕哥哥责怪她嘲笑墨白。只不过,哥哥作为这里唯一知晓那件事的人,被他知道自己在这儿肆无忌惮地嘲笑墨白,唤醒了他的回忆,说不准便会抖出来,到时墨白就该回过头笑她了。
楚长歌是何许人也,一看墨白不自然的站姿以及脸上困窘的神色,便心下了然,淡淡瞥了楚书灵一眼:“你还记得……”
“哎哎哎,打住打住,哥哥我错了,我这就去练字,这就去。”楚书灵一步三回头地示意哥哥绝对不能说,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书房。
墨白有些好奇:“她怎么那般紧张?”
楚长歌无奈地笑笑:“灵儿是怕我把她刚习骑术的事儿说出来,她便没脸再笑话你了。”
这下墨白来精神了,岔着腿一晃一晃地挪到他身边,那模样滑稽无比,唯独他不自知:“什么事?难道她也像我这般……螃蟹上身?”
“不,她那是……”楚长歌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然后,墨白顿觉,自己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了。
“哈哈哈,说起来便想笑,楚书灵,以后我叫你小乌龟好不好?”
“墨白,你找打!”
“乌龟妹妹,别生气,不然字会写歪的。”
“墨!白!”
楚长歌一进屋便被墨白撞了个满怀,而自家妹妹则举着沾满墨水的狼毫笔,生生停在一步开外,一滴浓墨在笔尖摇摇欲坠。
一时无人动作,画面仿佛静止了一般……
滴答——
地板溅起了一点墨黑。
“哎……”楚长歌扶额,这已是他今日第三次叹气了。
那日楚长歌告诉墨白,十岁的楚书灵首次骑马后,状况与他相差无几,然后闭门不出,除了他以外,谁都不见。小小的一个姑娘,哭丧着小脸,像只四脚朝天的小乌龟般仰躺在床上,整整躺了两日才缓过劲来。
当时墨白仰天大笑三声……在心里,然后艰难而缓慢地往自个儿房间移动,默默休息了一整天后,到次日清晨,走路已经自然多了。
而后墨白听闻楚书灵对于为他指路而令他险些丧命十分自责,主动领罚练字,觉得过意不去,便找楚长歌说情,至少,把他也一块儿罚了,毕竟是他自作主张,一个人贸贸然上山才遇险的。
楚长歌便允了,令他每日辰时去书房报到,与楚书灵一同写字。
没成想这两人凑到一块儿便不得了,楚书灵仗着自己这方面是墨白的前辈,一会儿说他握笔姿势不正,一会儿笑他字没正形。墨白一开始好脾气地忍了,可这丫头口无遮拦惯了,不知怎的又扯到了他学螃蟹走路的话题上。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气急了,不小心把答应了楚长歌不说的约定气忘了,脱口而出:“你还不是一样,小乌龟!”
然后楚书灵就爆发了。
墨白回过神来,讪讪地退了两步站定,楚书灵亦反手便把狼毫收在身后,还妄图给楚长歌洗脑:“哥哥,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我们继续……”
“够了!要闹到何时才肯罢休?”楚长歌终于不得不板起脸来,肃声呵斥。
两人立刻低头看着足尖,不敢吭声,只听见他唤了李叔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不出一刻,几名下人便分别搬着书案、文房四宝等等进来,以最快速度在书房的另一边收拾出一个能够写字的地方后,又退得干干净净。
楚长歌屈指敲敲书案,发出清脆短促的响声,心不在焉、装模作样的两人立马抬起头来,直直看向他。
“灵儿,你到那边书案写。”
“为什么是……”楚书灵不满。
“光练字不够,还想抄《女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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