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那小长假有什么安排?】
星火:【去玩】
野:【去哪?和谁?】
曲燎原想象他问这两个问题的表情,一下笑了,这个小心眼,小心眼。
星火:【就北京周围逛一逛,还没说好和谁一起】
野:【人肯定很多,到时要看好自己东西】
曲燎原把放在桌上的背包抱在怀里,继续打字。
星火:【我知道,不会丢东西的】
野:【我得去上课了,晚上方便了给我来个消息,我给你打过去】
曲燎原决定不告诉他真相了,而且手机也不能一直用,会没电,火车上的c-h-a座很少,而且电流不稳定,他怕会把手机充坏。
星火:【晚上看情况,如果我没有给你发消息,就是不能打电话了】
野:【好】
野:【那哥哥先去上课了】
野:【爱你】
星火:【我也】
与宋野聊完,他按着网上教的,发短信给电信10000号开通国际漫游业务,不然到了香港就不能用手机。
然后关了机,保电量。
列车到河北南部后,他给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姐让了座位,晚上十点到郑州,大姐下车,他刚坐下,又上来一位走路都不怎么稳的大爷,他又让了座。大爷要到安徽,明早才能到,曲燎原索x_ing去了车厢连接处,把背包垫着坐在了地上。
半夜他睡着了,被乘警叫醒查身份证,还是因为发型,他低头看不到脸,乘警起疑把他当成刑满释放人员那一类人,他一抬头,乘警就发现他是个学生,问他要了学生证看,知道是未来的“同行”,与他聊了几句,看他票面知道是让座给了别人,还说他:“傻小子,别人站是站一段路,你要站到终点站,三十多个钟头呢。”
第二天早饭时间,列车员找到曲燎原,给了他一兜热腾腾四个大包子,说是乘警大哥经停车站时下去帮他买的,请他吃。
包子吃完了。曲燎原躲进厕所里,从背包最深处翻出钱来,拿了十块钱揣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想再遇到乘警大哥时给他,后来不知是换班还是别的原因,直到下车他都没见到那位乘警大哥,只好托列车员转交了。
北京到深圳,近两千公里的路程,乘坐普快列车全程需要二十九个小时,但一路上列车除了正常停靠车站,还因为铁路临时调度而中途停等了三四次,最后抵达深圳时,比原定时间延误了近十个小时。
这趟车一直到从北京出发后的第三天早上五点半,才终于到达了深圳。
曲燎原随着人流出站,来之前他上网查过,知道深圳站与罗湖口岸很近,步行可达,出站后看了指示牌,发现很多人朝口岸那边的方向涌动,忙也跟在人家后面,怕走错,还一直留心看着路旁的指示。
六点半这里才开闸通行,但因为是小长假第一天,前面已经排了比较长的队。等到点开闸,曲燎原排队顺利过了关,已经早上七点多了,他又按照自己提前做好的笔记路线,去坐东铁线火车,到红磡后再转车去尖沙咀,下车后有点迷了路,在站内转了半小时,问路又听不懂别人说什么,最后遇到一个内地来玩的游客,人家来过很多次,指了路给他,他才顺利换乘了地铁去中环总站,最后坐小巴士,在港大大学堂外下了车。
2009年10月1日,上午10点40分。
放了国庆一日假,和宋野同住的舍友也不在舍堂。
宋野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里更自在,难得没有早起晨跑或读书,九点多才起来,不想出去,在宿舍里煮面吃过,就洗了衣服,打扫卫生。
前天下午和曲燎原在qq上聊过以后,晚上没等来曲燎原的消息。昨天上午下课后,他看到曲燎原一小时前给他留了言,说:【我在外面玩,怕手机没电,今天也别打电话了】
他给曲燎原发消息没得到回应,又打电话,果然关了机。曲家父母昨晚来电话,问他假期安排、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他问起了曲燎原,高姨也说“他没买到票,没回来,和同学玩去了”。
上一条留言消息到现在已经一整天,曲燎原一直是关机状态。
这人是去哪里玩了?不是说就在北京逛一逛?怎么能把手机玩没电了都没地方充电?
是和谁一起?是和同宿舍那个北京同学一起,还是那个甘肃同学?
口口声声说一个月都只顾着训练,没有时间玩,还一个月就认识了两个好朋友,简直烦死了。
宋野扫了几下地,心里郁闷,又拿起手机来试着打给曲燎原,还是关机,更郁闷地把手机扔下了。
来港这一个月,陌生的环境,崭新的学习方式,不太合拍的舍友,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挑战,人生在世,无非适应二字。
他最难适应的不是这些别人觉得困难的事,而是以前一伸手就能碰到的人,整整一个月里,远隔着千里万里不说,还因为封闭式军训全无音讯。
他每一天拍下的日出月落,那些照片里的日月星云,校园,篮球架,图书馆的窗,枝叶cao木,甚至是看不到的风,都能让他清楚地记起那一天,他用什么样的心情想念过曲燎原,哪一天的云像只小狗,哪一天的风吹迷了他的眼,哪一天在巴士上有人用普通话聊《亮剑》,哪一天在路上突然闻到cao莓木奉木奉糖的味道,哪一天,哪一天过斑马线时幻听一样听到有人叫“哥哥”,又是哪一天的凌晨在噩梦里惊醒,梦中的残忍画面让他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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