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一个同班的男生看到,帮他跑过去排的队。不过现在好了,老师的打饭窗口跟学生不是一个,而且菜饭也多,即使午休快结束时去打饭,也不会缺菜。陈君要了红烧鸡腿、清炒油麦菜和菌菇汤,找空位坐下来。陈君算是老师中生活较有规律的,大多数老师因为在学校年头长,吃腻了学校的饭,一般已经不订饭票了,到了中午,三两一伙到外面的小吃馆里去吃,陈君才到学校一年多,觉得伙食还好,出去吃太折腾,到食堂吃还能节省至少半小时的时间用作午睡,而且小吃馆里的东西比学校贵,也不太干净。
食堂里的人忽地多起来,餐盘叮咣响声、聊天声、或是大口吞咽饭菜发出的噼了噗了的声音揉成嗡嗡的噪音,每天都就着这样的声音吃饭,开始挺闹心,但不到一个星期自然而然就习惯了。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食堂里的学生陆续吃完了饭,几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往操场上走,陈君把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的餐盘放到方形的塑料框里,去固定在墙上的一排水槽那儿洗手。陈君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龄,每天都吃得特别多,也不见胖,同年龄的男老师,甚至比自己小的已经有了小肚子,可他的腹部却是扁平结实,陈君觉得这跟他每晚睡觉前都坐五十个俯卧撑有一定关系,再来可能是186cm的身高本身就需要补充比其他人更多的能量来维持正常代谢。
陈君洗过手,看到政治组的栗老师正倒剩饭,他过去打了声招呼,两人在食堂门口边上聊起来。
“这月末有个月考,你们班学生好管不?”栗老师支了支眼睛,她已经四十多岁了,是政治组的组长,现在带高三,她的镜片跟三个绿箭口香糖叠起来那么厚,听说还是压缩后的,目测眼镜度数能有1000多。
“还行,作业都能按时完成,是抄的还是自己写的我就不知道了。”陈君从兜里掏出面巾纸把手擦干。
“你把答案收上去,如果两人错的一样不就一眼看出来谁是抄的了嘛!”栗老师在向陈君灌输着教学经验。
“哪有你那么有魄力啊?”陈君讨好她,“我要是把答案都齐上去,有几个干讲听不懂的估计全都给我空着了。”
“我还有魄力?”栗老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现在这学生主意越来越正,根本不听你的,蓝夜是你们班的吧?”
“啊,是我班的。”陈君想起蓝夜的13分成绩就想笑,“怎么啦?不听管?”
“一点儿也不学,上学期期末就考13分。”栗老师瞪眼睛龇牙,发狠地说:“把平均分拉下去接近2分!”
“这学期作业做的挺认真。”陈君还是忍不住笑,但他尽量把笑控制成微笑,补充一句,“至少我这科作业做的挺认真。”
“我还得备课,先走了。”栗老师摆了摆手走出去。
陈君本打算也回办公室,却不想跟她同路,上了年纪的老师跟得了职业病似的总是跟你聊学生成绩的事儿,然后抱怨哪个学生不听话,听着就烦,陈君在食堂里又转了一会儿,买了瓶雪碧。一阵风从敞开的玻璃门吹进来,还顺带着几片枯叶,靠着门边儿冷飕飕的,食堂里除了几堆围坐一起聊天儿的女生外其他的饭桌都空了,他一口气喝光了雪碧扔进垃圾桶里,看了眼手表,1点20,还有40分钟上课,他对着可以充当镜子用的玻璃门正了下衣领往回走。这时,他看到蓝夜走进来,戴着前几天陈君在图书馆看他戴的那款白色的银边耳包,一直低着头,没看到陈君,就这样从陈君的身边穿过去,他的身上有种香皂的清香和淡淡的烟草味,一定刚抽过烟。好像被他吸过去似的,陈君忽又退进食堂,在门口坐下来。
蓝夜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淡灰色的票夹子,抽出一张饭票递给打饭窗口的矮搓肥大妈,大妈呵呵笑,蓝夜则面无表情,大妈给他盛了明显比其他学生要多至少一半儿的菜,满满一餐盘递给他,可好吃的菜已经被其他学生抢光了,只剩下几道没人碰的,餐盘里的菜看颜色就知道,是胡萝卜丝拌豆芽和黄瓜炒豆腐,看着莫名地有种喜感,想顺嘴说上几句“饭堂阿姨溺爱给学生带来的无奈”之类的话。
蓝夜把餐盘放到离他打饭的窗口最近的桌子上,背对着陈君坐下来,出乎意料地吃得特别香,吃饭时,仍戴着耳机。
他上身只穿着白色的半袖校服和夏季统一发的米色七分裤班服,好似还活在夏天中。衣服和裤子格外整洁,经过多次翻洗校服上的校徽已经脱色,不过若不是仔细看还以为是新的。
一会儿工夫,蓝夜吃光了餐盘里的所有食物。他站起来朝放餐盘的位置走,他看到了陈君,脚步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冲陈君点了下头,但幅度太小,又好像是因惊讶而颤了一下,蓝夜把餐盘放到塑料筐里,到水槽洗脸。别的班主任一般遇到学生不打招呼的学生会上前职责学生有多么没礼貌,然后逼着学生跟自己打招呼,陈君从来不强迫学生这样做,因为他上学时特别讨厌历史老师,每次见到她不是转身撒腿就跑就是装作没看见…陈君走到水槽那儿,也洗脸,看到蓝夜差不多洗完了,他拿出纸巾问:“用纸吧?”蓝夜犹豫了片刻,接过纸巾,“谢谢。”他轻轻地说,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些轻微的叹息。
“我给你的备课笔记看了吗?”陈君在找与他之间比较适合的话题。
“…还没看。”
“如果明天下午没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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