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裕丰一身爽朗地下楼来,气宇轩昂的模样又令她迷恋一番。只是,在她看到跟着薛裕丰身后的影十二时,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她可是清楚的记得,昨天夜里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裕丰哥哥才躲开了她的怀抱。
“清清,身体好些了吧,昨夜有没有受惊?”薛裕丰宠溺地摸了摸向他扑来的少女的头,不着痕迹地又一次避开与樊清肢体上的接触。被躲开的樊清看上去有些失落,不过她很快有打起j-i,ng神拉着薛裕丰到桌前坐下。一桌上,邱弘和秦春河都在。秦春河一见到薛裕丰便站起身恭恭敬敬向他握拳道谢。
“薛堡主昨夜出手相助救了我师妹,秦某感激不尽。”
“秦少侠客气,你我年龄相仿,不若以兄弟相称。”
“如此甚好。如此,秦某则称呼薛堡主一声‘薛弟’。”
薛裕丰昨夜没心情理睬他,今日才正眼瞧起眼前这个松陵派二弟子来。他之前与这人没有多少往来,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当时他只觉得此人剑眉星目,不拘小节,倒是一身正气,只是眼神中有一丝抑郁令他印象深刻。
招呼影十二坐到自己身边,薛裕丰便没有再管樊清。他并不希望给樊清假的希望。不过多久,早点便上了桌,薛裕丰见影十二的气色还是不好,想着之后路上还要颠簸,便嘱咐他多吃些。无奈影十二瞅着面前的豆浆馒头,胃口就是不开,也只是饮了小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同桌的樊清咬着筷子,心中嫉妒的种子渐渐生根发芽。
出发时,忍了一早上的樊清倔脾气又上来了,扯着马头的缰绳就是不肯放,“我不要做马车,我要和裕丰哥哥一起骑马。”秦春河在一旁怎么劝都劝不住,到最后还是薛裕丰站出来说话,她才乖乖坐进了马车。
由于马车让给了姑娘坐,薛裕丰便与影十二两人改骑马前行。一路上,秦春河在前领路,邱弘和薛裕丰紧跟其后,而影十二则是追随着主子的马匹,不快也不慢。
薛裕丰有好些时日没有碰到邱弘,如今两人同行,自然话题也多。聊到兴头上,竟不知不觉已经行了许久的路。若不是马车里的樊清嚷嚷着要吃饭休息,他们恐怕还不记得要停下来。
这一停下,薛裕丰便注意到影十二的脸色比清晨更差了。回想起之前询问大夫的诊断时,影十二躲避的眼神,他大约是知道那人又在逞能了。暗叹一口气,薛裕丰烦躁地捏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影卫是这么麻烦的一种人。
驱马来到影十二身边,状似无意地轻声道:“之后你坐马车上路。”薛裕丰的本意是想让影十二接下来的路轻松些,哪知话一出口,那人便猛地抬起了头,一双锃亮的眼睛瞬间写满了委屈和惊恐,看得薛裕丰心头一颤,差点就要改口。
“是。”
好在影十二立刻接下了他的命令,也剥夺了他收回成命的机会。看着影十二掉头下马的身影,薛裕丰都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产生了臆想,让人坐舒适的马车还能不情愿。
重新启程时,发现影十二改坐马车的邱弘私下询问道:“怎么,闹别扭了?”
要是那人是跟自己闹别扭就好了,至少还能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薛裕丰暗暗在心里不满地想着,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带了一个这么难搞的影卫出来。若不是带着他有用,他宁可带那个一心围着他转的柳姬出门,也不会选择如此难以理解的影十二。
见薛裕丰也是一脸不高兴,邱弘轻笑出声。这倒是引来了薛裕丰有些怨念的一撇。
“第一次见你为谁这么苦恼,真稀奇,看来你这次是动了真感情。”邱弘笑弯了眼,揶揄起好友来。
“我哪次不是动了真感情?”薛裕丰反问,他并不希望把影十二放在心中一个特殊的位置。可是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逞能罢了。
也不管邱弘与薛堡主再聊些什么其他的,影十二是听不到了。他听从主子的命令坐上了马车。影卫对于主子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从不过问原因。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已经不是一个称职的影卫。
两次,他曾经两次违背了影卫‘绝对服从’的原则。一次是影七的任务,一次是……
他不应该为主子命令他离开身边而感到委屈的,是他自己有错在先,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况且……
影十二回想起昨夜大夫所说的话,心又沉了几分。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便开始出现异状。
影十二正想得出神,一旁的樊清却对这顶着‘男宠’身份霸占自己裕丰哥哥的人极为不喜。不对,应该是到达讨厌的地步了。之前看着他能够陪着裕丰哥哥骑马,她就羡慕嫉妒得要命,现在人都坐进马车里了,她怎能放过这样的绝佳机会。
当即嗤笑道:“一个大男人还要和女孩子一起坐马车,也不知道避嫌。到底是做小倌儿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攀上裕丰哥哥就高人一等了啊?你别想了,本姑娘就没见过裕丰哥哥带重样的男宠出门,你也就好好享受这唯一一次吧。到头来,也只有本姑娘才会做裕丰哥哥的正妻。”
坐在门边的影十二连个眼神都没给樊清,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不管樊清怎么信誓旦旦地说,在他记忆里的接下来这一年里,她是不可能成为薛家堡堡主夫人的。也就是说,在他影十二有生之年,他都不需要称呼眼前这位姑娘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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