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爽朗的笑声似乎仍在耳边徘徊,薛裕丰垂下了眼眸,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个记忆中面容都已经模糊的父亲很是怀念。他还记得,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阿丰,你要记住,兄弟如手足,若是力所能及,自然要帮上一帮。决不能做那冷眼旁观之人。”
这句话,薛裕丰谨记在心。但是,他同时也觉得十分讽刺,父亲虽是自杀,薛家堡却是被他的三个兄弟烧掉的。被视作手足的兄弟烧了家,薛裕丰不知道父亲在死前最后一刻,是不是还觉得应当奉行这句话。
手指划到书架某一处的时候,薛裕丰发现书架后面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凹槽。他凑近身,试图擦去凹槽上沾染的苔藓和焦炭。片刻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两个圆环形的金属凹槽。
这凹槽的形状,大小正好与他收进锦囊中的子母扣相匹配。薛裕丰望着那个凹槽陷入沉思。
找寻许久,集齐了碎玉,拼凑起了子母扣。本以为只是一个共享秘密的媒介,此时看来倒是更像开启真相的钥匙。
“主子,像是密室钥匙孔。”
时儿已经来到薛裕丰的身后,将他抹净的铁槽看得一清二楚。
很矛盾,所谓的真相会不会破坏如今平和的生活,薛裕丰不确定。但是心中的好奇却抑制不住地在心中生根发芽。他取出锦囊中的子母扣,一块接着一块的按进凹槽中。
当他将最后一块碎玉按进凹槽,时儿脚下的石板开始震动起来。薛裕丰眼疾手快地搂住时儿的腰,将人带到自己身边,避开那块缓缓移动的地板。
随着石板的移动,一条通向地下的狭窄地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地道里黑漆漆一片,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薛裕丰尝试着丢了块碎石下去,听回声来看,这地道不算长,很快便能到底。只不过,这地道很窄,一次只允许一个人通过。
薛裕丰不放心让时儿跟着下去,便让他守在地道口,等他。
时儿清楚此时的自己既然无法成为主子的助力,那也不要成为主子的障碍。他点头应下,他相信,主子很强。
薛裕丰不知道时儿心中的弯弯绕绕,他从身上扯下一条碎步,用打火石点亮,投入地道之中。毕竟这地道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进去了,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好在空气还算充足,薛裕丰擦亮一支火把,最后确认一遍时儿的身体状况,只身进入地道。
地道里比在外面看到的更加漆黑,由于长时间密闭,空气中灰尘满布,薛裕丰感觉只要大口呼吸就能被呛得一口灰。薛裕丰尽量降低自己呼吸的频率,以确保自己不被灰尘呛个半死。
他谨小慎微,就怕暗处有不易察觉的机关暗器,但似乎,他的父亲并没有为这个秘密的地下室安装任何机关来防止外人入侵。
这的确像他父亲的作风,豪爽开朗的性情中人。
说实在的,这个地下室的存在就已经让他够惊讶了,若真的有机关,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别人建的,来迷惑他的了。
终于走到头,薛裕丰在地道尽头的墙边,找到了火把。
随着墙上越来越多的火把被薛裕丰点燃,整个地下室逐渐展现在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所有的谜团就快解开了~~
好激动好激动o(n_n)o哈!
这章有点短= =真不好意思,小识这两天学校有点忙qaq对不起……鞠躬
第63章 前夜
这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书房。
书房的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桌子, 桌面早已布满灰尘,可文房四宝倒是一样也不少。由于这间地下书房与上面的书房间只有那一处地道相连接, 有了石板的隔绝,这地底的书房倒是很好的被保留下来了。
书房里还有不少空着的书架, 到处结满了蛛丝。只有一个书架上存放着零星几本书籍。薛裕丰走上前,随意抽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书里内容大多是他父亲记录的,关于他们五兄弟年轻时锄强扶弱的故事。而另一本里面写满了他们帮助过的村庄, 除掉过的恶人。薛裕丰越翻越快, 在他看来,这些记载根本无需他父亲专门盖一个书中书屋来存放。更别说,周围的书架都是空的。
突然,他翻到一页, 这一页上的内容被人用朱砂笔勾画了出来。被圈起来的日子, 是二十二年前,下面记载了他们五人前往南边的城镇探查异教的情况。薛裕丰只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听人提起过那个南边的异教。
灵光一闪, 他记起来了,当初在江苏时, 他和时儿曾经在一个茶楼里听过船夫讲述关于盟主和异教少年的爱情故事。当时,他以为那个故事纯粹是杜撰的,没想到,竟是能够和他父亲的记录相吻合。
继续往下看,薛裕丰惊叹于他的父亲居然将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很快,薛裕丰就知道薛崇仁将这件事记得如此细致的原因了。
他越看越心惊, 眉峰也随之越皱越紧。
当他放下那本记事簿的时候,薛裕丰的脸色已经十分凝重。他没想到,五个人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再继续翻看其他的书籍,又找到一本用朱砂圈出来的页码。而这一本书里面,写的是关于他父亲的心路历程。
书里的父亲是如此鲜活,薛裕丰仿佛都能看见薛崇仁端坐在书桌前,愁眉苦脸抓耳挠腮的模样。可惜,他的父亲选择了最糟糕的处理方式,这也直接导致了自己的身陨。
“笨蛋。”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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