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陈楼一字一句地耐心道:“有些选择,可能决定的时候只是短短一瞬,但是将来却要用一辈子后悔,我们都经历过,又何必重蹈覆辙……我这一生,也就图个你我互相体谅,各自安好。从此能够悉心经营各自的家庭,不管贫穷富贵,都可以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
……
这年七月,陈楼、关豫、路鹤宁皆顺利毕业。
陈楼在某个天气晴朗的早晨背着最后一包行囊,踏上了火车,始终没有回头看。宁珊珊考上了本地的一所二本院校,路鹤宁应聘成为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行政人员,后被派往一热带城市做项目助理。岑正出了国,吴嘉嘉也定下了方向。关豫拒绝了关峰送他法国的提议,独自开车绕着c城慢慢转了几天之后,和红毛一起盘了一缩培训学校,没多久之后又扔下摊子,进了一家私企,主动请缨外派非洲。
拼尽全力的终究急转直下,刻骨铭心的也草草收场。
这个城市开始悄然变样,一层层的民宿被推翻,开始翻盖新楼。几处废弃的公园被列入下一年的城建计划,三清山一带被划成新旅游景区,预计年底开始动工修路,又据说请了风水大师过来重修道观。
这一年有部老影片再次引起热议,片名叫《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于是c城的街头巷尾,又开始有人乐此不疲地念那句经典台词——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的记忆被删除掉,你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爱我,就像我们之间没有彼此伤害过一样?
第56章
c城在新的一年里换了领导班子,之后的发展算的上日新月异。陈楼从这走的时候火车站还是老站,不少路还坑坑洼洼,一年半之后再回来,就听说曾经停工的新火车站快要竣工投入使用了,周围四通八达十分便利。
他这次回来是看望吴爸爸和高老头,身上带的东西不多,花了两天时间拜访完,又给高老头干了些活挨了顿骂便回去了。这一年的冬天c城大雪,陈楼从c城离开的时候正好在出租车上听到一则广播,说市区江南大道上一在售楼盘停车场围墙倒塌,损坏不少车辆。女主持人随即问道到这种情况下物业是否应该赔偿以及如何现场取证的问题,陈楼听了半路甚觉无趣,要下车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耳熟的名字——阳春美景。
出租车司机去帮他拿后备箱的行李,陈楼稍稍迟愣之后回神下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记不起了曾经的家门号,连几号楼第几栋都已经变的模糊不清。身后的来路被皑皑白雪覆盖,世界干净如斯,像是一副全新的画卷。陈楼拉着行李箱驻足街头,半晌后只觉得满腹感慨,却又无话可说。
研一的下学期就开始了做实验,陈楼是外科科硕,好在他的导师特立独行,不仅给他点了方向,还早早就叫人带着陈楼去下临床。陈楼对此感激不尽,尽管这位导师经常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短信也从来不回,但是提供的平台却也足够广阔。
陈楼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当初简直是开了外挂,这位导师是业界大牛,手下博士生很多,之前招过几次硕士,要求颇高,来了也拿人当驴用,但是他手里课题多经费足,人脉也广,因此每年都有不少精英挤破脑袋要进来。后来这位老板又嫌烦,说现在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整天一上来先问补助如何,于是已经两年没有收硕士了。
陈楼刚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他曾和这位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对方说话毫不客气,径直说明如果不是老同学力荐,他才不会招这种朝三暮四水平不行眼高手低还心野的学生,陈楼当即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红着脸杵在几位师兄面前,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是自此一骂,他倒是也激起了干劲,没能考上专硕的失落早已经抛之脑后,每天只疯了似的反复看书补文献,上课的时候恨不得长出四只耳朵,外语小课听不懂就反复的纠缠着外教老师。一天平均下来只睡四五个小时,午休没有,假期也不要,因为他要蹲实验室养老鼠养细胞,跑r,另外还要补文献做读书报告。除此之外他还主动包揽了几位师兄的无脑杂活——导师是顾不上他的,他选的大课题最直接的求助人便是这些师兄师姐。
研二的时候努力初见成果,陈楼新学期刚开始便发表了一篇2分的i,而开题在即,他的预实验结果也相当喜人。只是这样的喜悦没能维持太久,因为导师很不屑地告诉他,就在s大的本科学生中,已经有人发表了两篇2分的i。陈楼原本就忙的两眼发花,此时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以前虽不表现,心底却多少有份傲气——高中混一混能进。这样的情况的确不算多见,他也算得上聪明,因而他认为自己有任性的资本,比如想当医生。上一世医生没当成,结果去当了小药代。其实药代的工作做好的比比皆是,然而陈楼当时心态已经失衡,心里看不起同行,自己又拿不下单子,心高气傲的下一步就是破罐子破摔。
然而他现在却没有了傲气的资本,放眼周围比他强的同学比比皆是,有人统招390进来,而陈楼后来看题目,自己估的分大约330,按照当年的录取线他都进不了s大。这里才是真正的精英群体,而他也如砂砾一般匿于其间,非拼尽全力不能前行。
陈楼最终选了一条对自己来说相当难走的路——他把和临床结合的科研选题作为了自己发表论文的主要方向。作为一个本科非临床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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