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给我的剑!”他抽出长剑,“你们若再上前一步,你们再多闹一日,你们就是祸乱朝纲的乱党dd;最强魂体/;!你们可以接着闹,我没多少力气,取不了多少人的命,你们可以踩过我的尸体接着闹!”
听完卫国侯的话,学子们都安静下来。
正僵持着,长孙猛跑出来了,他脸上刮伤了,衣服也刮破了,自己却全然没心思去理会。他没看那些学子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卫国侯面前,抱住卫国侯的双腿哭道:“爷爷,回去吧,回去吧!您回去吧!有我呢,有我在呢!您别操心了,您别操这些心了!”
学子们又一次骚动起来。
卫国侯身形晃了晃,骂道:“滚回去!”
长孙猛多顽劣一个人啊,一瞬之间突然就长大了。
他伸手接过卫国侯手中的长剑,说:“爷爷,这把剑该交给我了——它该由我握着了!”说完他转过身,狠然的目光扫过那些想要冲上来的国子监生员。
就在这时,朱红的宫门缓缓开启。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宫门之内。
姬瑾荣头戴冕冠,垂旒下的眼眸清亮之中带着几分冷意。
姬瑾荣说:“朕在这。”他眸光扫过众人脸上,“你们说——有话,尽管说。”明明是结巴才只能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姬瑾荣硬是把话说出了唬人的气势。
姬瑾荣不惧近在咫尺的闹事生员,上前扶住想要行礼的卫国侯。
长孙猛也被姬瑾荣唬住了,就势往姬瑾荣一拜:“陛下!”比起以前的不甘不愿,长孙猛这一声喊得格外诚挚。
姬瑾荣是从何泰那听到消息的。
马房邻近这个城门,第一时间听到动静。何泰这伺马太监原也是个读书人,可惜继母不愿付束脩,竟将他发买了。等阴差阳错净身入了宫,他靠着养马的本领得了伺马太监的差事。比起别的内侍,他懂的事儿比较多,知道事情厉害。
在听完卫国侯那番泣血般的话之后,何泰不再犹豫,牵上红马直奔御书房,佯称“陛下最爱的红马出了问题”求见姬瑾荣。
姬瑾荣有些讶异,但着实喜爱那匹红马,马上见了何泰。
何泰请姬瑾荣恕自己欺君之罪,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等何泰说完了,姬瑾荣命人取来冕冠戴上,骑着何泰牵来的红马直奔宫门。
在看到卫国侯那明明已经颤颤巍巍却犹自挺直的背影,姬瑾荣想到了曾经挡在自己身前或者站在自己身后的许多人。
多么相像啊!
相像到他不忍再装作眼瞎目盲,不去听不去看。
既然他取代了原主,那这一切也应当是他应该去承担的!不管怎么样,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把担子压在卫国侯这样的垂暮老人身上。
亡国之君吗?他不会坐以待毙!
姬瑾荣扫视一眼,见学子隐隐往其中三四个人靠拢,知道这几个人在学子中颇有威望。他指向其中三个人,说道:“你们说。”
见姬瑾荣一下子挑出这么三个人,学子们都静了下来,心中震惊无比。
那三人被钦点出来,也是忐忑不安,感觉姬瑾荣透亮的眸光仍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一人终归没扛住,弯膝跪地,向姬瑾荣行了一礼:“陛下!”
学子们终究还小,并非心存反意,只是年少气盛容易被煽动dd;主界/;。一个人跪下了,其他人也齐齐跪下了,齐声喊道:“陛下!”
姬瑾荣察觉卫国侯手掌微微颤动,给了卫国侯一个抚慰的眼神,才仔细聆听学子们的叙述。
听完他们的话,姬瑾荣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说:“回去吧,朕,已知晓。”
见有人还想说话,早已跑过来的何泰替姬瑾荣开口:“尔等聚于宫门,难道不是为了上达天听!”
学子们恍然回神。
是啊,聚于宫门,可不就是为了上达天听?既然陛下都出来了,也不怪罪他们闹事,他们当然该散了。
学子们三三两两地叩谢,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姬瑾荣又指着其中六个人,说:“你们,留下。”
那六个人汗出如浆,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回去:“陛下,我们——我们只是被人唆使利用了!”
姬瑾荣淡淡地说:“你们,怕什么?”他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替你们的——同伴——收尸。”
姬瑾荣刻意强调的“同伴”两个字让那六个人更不敢起身。早知陛下如此圣明,他们断不会答应对方做这种事!谁知道那些箭下一刻会不会射到自己喉咙上!
学子们还没散开,这个年纪的人,说糊涂比谁都糊涂,说聪明又比谁都聪明,见此情景什么都明白了。他们被这几个家伙利用了!
他们狠狠瞪着那六个人,有心冲上去拳打脚踢一顿,又想到姬瑾荣还在,不由又在原地跪下:“陛下,是我等糊涂,误中贼人奸计!”
姬瑾荣没再多言,只和煦地朝他们点点头,转身走入宫门。
学子们再次齐声开口:“恭送陛下!”
宫门一关上,姬瑾荣让人抬来软轿,并吩咐何泰:“宣,太医。”
说完了,姬瑾荣才转头看向卫国侯。
卫国侯说:“陛下,臣有一事要说——”
姬瑾荣说:“不必。”他目光平和,“朕知道。”
卫国侯眉头一跳。
姬瑾荣说:“那三支箭,是您,”他顿了顿,望着卫国侯,缓慢却平稳地把话说完整,“——是您,吩咐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那种情况下只能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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