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好奇,围拢著小屋,贪婪的汲取著由於紫龙生产受痛而渐趋弥漫开来的幽然香氛。忽然间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强大佛气当头罩下,把正飨宴狂欢的众多妖类冲得七零八散,瘫倒一地。
九莲禅手拈佛印现身屋前,鼻端沁上一股浓郁而馨甜的气息时便已察觉自己来晚一步。略紧张的推开紧阖房门,一眼便望见陆子疏,凌乱而长长的紫发一半胡乱压覆在身下,一半覆盖於半裸的身上,高隆而白皙的肚皮正以让人心惊的频率蠕动,大大敞开的双腿间一片污血羊水混杂,好不狼狈。
可是即便是身处这样不堪为外人道的困境里,那容貌美得让人屏住呼吸的紫龙,一厢忍受炼狱煎熬,承痛的模样却依旧有著说不出的妖冶风情,在第一眼间就能夺去他人心神视线。
九莲禅自问修行得力,在看见紫龙绝难展示在外人面前的脆弱和受虐美色时,心弦还是微微荡开了一下。
察觉到心魔失控,年轻僧人立刻收敛心神,轻念佛言。再抬眸双目已复清明,无视龙香魅惑干扰,大步走至榻边察看紫龙产程进展。
陆子疏昏沈中感应到有人靠近,淡淡檀香味传来,早已失了敏锐感官的紫龙,强忍著宫缩,殷殷切切的睁开眸:“息、息心……”
眼前人影散乱,他费了很大劲才将目光焦距对准,慢慢看清零散影像。来人虽是一身僧袍,却绝然不是他甘心承受分娩之苦亦要替他诞子的那个和尚。
陆子疏懵怔片刻,脑海忽然轰然一响,──没有看见晋息心,也没有看见小念,却是这个无端寻上门来的陌生和尚……?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本来软瘫成一团泥的紫龙忽然撑著榻沿强自半坐起来,绝美脸容上是拼命忍耐的痛楚神色,一手死死捉住正凑近来察看他现况的九莲禅:“秃驴,你……呃…你把晋息心他们怎样、了………他、他们是不是……啊──”
突然的情绪激动和骤然改变的姿势,让紫龙话未及说完,腹中双胎便狠狠朝下一沈,靠下方的那一个小娃儿顺势卡入陆子疏胯间,饱胀的下腹陡然拉成了一个梨形。
陆子疏未及说完的话,便生生转化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叫:“呃、呃啊──……!”捉住僧人衣袖的手指也无力松脱。九莲禅眼疾手快扶住紫龙险险往後栽倒的身形,正要输入佛气替人顺胎,又虑及陆子疏本是妖体。几番踌躇间,手腕脉门忽然被五根手指扣住,竟是挣脱不得。
僧人心神微震,看向那满面痛苦,冷汗涟涟之人,分明自身正艰难的临盆诞子,却仍然眸光微颤,强打起孱弱的精神,语带威胁:“说,你是不是将晋息心……嗯……困在聍渊谷了……若不尽早将他放出,我、啊、啊……”又是一阵宫缩痉挛袭来,陆子疏扣住僧人脉门的手指剧烈发著抖,却仍执拗不肯松开,“我,我绝不轻饶你……”
☆、番外之承君心 第28 第一个宝宝
身处困境,剧痛难捱,陆子疏依然不顾一切攥紧僧人脉门,紫眸里散乱神采诉说著玉石俱焚的决意。对上那双散发杀意的美眸,九莲禅心头微惊,心知只要一句不慎,紫龙便是拼尽全力亦会取他性命。
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支撑著他,龙身诞人子,忍受如此强烈痛楚而犹自惦记著那不在眼前的人?他豁尽自身狼狈不顾,一门心思只卫护晋息心下落安全,陆小念亦是他抱著这样等同的觉悟而拼死产下的麽?
九莲禅目光顺著紧紧扣在自己脉门上的手指往上移去,看见紫龙面色苍白如纸,一手压制住他的同时,另一手不由自主扶托在已然下坠得很明显的腹底,身子颤抖得厉害,显然疼得狠了。但是他竟然死死咬住了唇,气势不输人的不肯再发出一丝呻吟,若不是他面上冷汗不断渗出,九莲禅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熬过了又一波阵痛。
“施主误会了,佛友和小念在聍渊谷安全无虞,正是他们嘱咐贫僧前来将施主带去聍渊谷安产……”九莲禅想到自己那个可爱又伶俐的徒弟,当年想必也是由眼前这尾紫龙受尽苦楚而诞下,心里隐隐对这本是妖物的龙多了一丝亲近感,亦不愿他因为误解而多受无谓苦楚,“聍渊谷妖气浓郁,正适合你之体质产子,你放开手,随贫僧一道前去,双胎应可顺利娩出。”
“莫说甜言蜜语来诓骗我!”陆子疏低低咆哮,“让晋息心完好无损来到我面前,我……我……”剧烈喘了几口气,陆子疏狠狠吞下几乎又要因为腹中剧痛而溢出的呻吟,面色又是一阵惨白,“才……会考虑相信你的鬼话……”
真是倔强,痛得眸光都开始涣散了,竟然不思考虑先处理好孩子急於出世的这个棘手局面。
情知再拖下去,只怕紫龙会当真因为误解太深,而被活生生拖成难产。九莲禅心念一定,另一只没被扣住命门,尚能活动自如的手腕电光火石间翻手为掌,毫不迟疑,顺著胎儿下行的力道,向陆子疏沈甸甸的腹顶扣压下去。
“──!!”这简直相当於强行推腹,陆子疏猝不及防,猛然弓起了沈重腰身,一声哽咽带著凄恻泣喘,冲口而出,“呃啊──……!”扣住僧人脉门的手指陡然改为死死抓住手腕,双手手指骨节都用力成了灰白色,唇边一缕血丝,顺著下颚蜿蜒流下。
九莲禅道:“施主,迫不得已,九莲禅只好得罪。”
再一用力,将痛得已然半昏厥的产夫自榻上半扶抱起,手臂牢牢揽住陆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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