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甜丝丝的,他便分外用力的咀嚼起来。斜眼看著逃避瘟疫般避自己避得远远的臭和尚,嘴里咬得嘎!作响,恨不得是在咬那个不解风情的和尚骨头,吃他的肉。
浑和尚,坚守底线有这麽重要?他陆子疏风情万种,媚惑天生,哪点比不上给他生孩子的黄脸婆了?送上门给他他居然都不要!
越看阖眸不语的和尚越不顺眼,当著一个一知半解的孩子的面又不便公然发作。陆子疏心头躁闷难解,像窝著一团要燃未燃的火焰,胸腔里弥漫著令人呛喉的闷气。
他胡乱吃了几个不知什麽来头的果子下去,肚子是填饱了,泡过暖泉後喉咙干渴的感觉却没有减弱,反而有增强之势。
环顾屋内一周,注意到晋息心身侧的桌案上有一壶清亮液体,是僧人早起去山中收集枝叶上露珠,制成的天然而纯粹的露茶。
紫眸眯了个半月形,盯著那壶云露茶,可是万分不想动身走到和尚身边,正在气头上他不愿示弱。
留意到爹亲的目光一直死死盯在桌案壶身上,而且还不自觉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微干的唇角,小念立刻殷勤的小跑过去,倒了一杯清茶再屁颠屁颠跑过来。
接过小手捧送上的粗瓷杯,陆子疏赞许的摸了摸小娃儿脑袋:“乖巧伶俐,不枉费我疼你。”仰脖一饮而尽。
小念眼睛亮闪闪的看著他,爹亲的手好温柔,爹亲在赞扬我诶~~~
一直默不作声的晋息心抬眸看了看借机趴蹭在陆子疏怀里不肯起身的小家夥,这孩子整张脸都写著“爹亲摸我!疼爱我!”的小狗般的表情;他若是多长了一条尾巴,只怕这个时候就像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了。
父子天性啊……
他的目光忽然在陆子疏身侧的果子上,顿住。
“……”僧人面色起了微妙的变化,身子略略前倾,再看了看那色彩粉嫩,散发著令人垂涎欲滴气味的果子,陆小念摘了约摸有五个,现下已只剩了两个。
饮了茶却没有缓解干渴,胸口躁闷烦郁更甚,陆子疏急躁的拉扯衣襟,敞开领口感受山间凉风,可是接触到凉意清冷空气的肌肤反而升起灼热,反倒像是被清冷山风点燃了火苗般,从柔软指尖到雪白脖颈,全都染上淡淡霞色。
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更加燥热,陆子疏霍然起身,干脆走到桌案旁捉住雾茶壶柄,极不优雅的咕噜咕噜一口灌下肚去。转身看见晋息心愕然和尴尬交错的眼神盯牢自己,噌的就蹿起怒意:“喝你几盅茶有何要紧,和尚,你待讨水钱麽?”
哪知僧人调转了视线,全然无视他莫名而来的躁动挑衅:“小念,这些果子是你自何处摘来?”
陆小念目光四处游移:“是山上摘来啊。”
“有没有妖怪给你帮忙?”
“没……有啦!”架不住爹爹目光炯炯的无声逼问,小念一边招供一边不自觉往陆子疏身边靠去,攥住了爹亲衣襟,“它们说这些果子很营养的,对恢复爹亲记忆也有帮助!爹爹不要凶小念。”
“你怎能如此轻信那些山间小妖,殊不知人妖异同──”
陆子疏立刻出声护短:“你凶他作甚?佛门中人口口声声视众生平等,实则始终带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见,当我不知?小念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和尚,心口如一得多!”
好罢,这麽快就开始给儿子挡箭说话,也不计较小念脱口而出的爹亲二字了。晋息心苦笑,对著剑拔弩张的紫龙微微叹气:“……你知晓他给你拿来的是什麽果子麽?”
紫龙不屑扬眉:“我只认小念一片好心。”
“此山名为烨姝山,因生有一种奇珍异果‘烨姝’而得名。”晋息心凝望著满面疑惑的陆子疏,後者玉瓷般晶莹的面颊上隐隐红霞浮动,豔色的紫眸水波潋滟。僧人心头怦然而跳,挪开视线:“此果之能,在给欲求得道修仙之辈提供近百年天地精华,对刀剑外创伤口亦有瞬间治愈奇效。但其隐匿深山,为众妖守护,易闻却难寻……”
陆子疏浅笑:“如此说来,小念甚得妖怪们拥护,受妖之助一次能得五枚异果。你忧虑什麽,担心有朝一日他弃了正道,跟著你口中的魑魑魍魉走火入魔去?”说著,身子仍是燥热难安,索性又解开衣襟上两颗盘扣,胸前一片雪腻肌肤半裸而露。
晋息心眼角瞥见他不由自主的褪衣举动,不比暖泉中刻意举手投足的风情,却有著不经意的撩动人心。僧人垂了长眸,轻柔道:“子疏,你此刻有何不适?”
“我好得很。”那人一厢说,一厢抬手拭了拭额间细汗,暗自诧异尚未到午时,为何屋内空气如此燥热难当。就连攥著他衣袖的小念也察觉了不对,抬眼看见爹亲双颊绯红,眼底分明蕴著一汪春水,凝了叫人脸红心跳的情愫直勾勾的盯著苦笑不已的爹爹。
小念有了些微开窍,好似幡然醒悟般松开爹亲的衣袖,做贼心虚的慢慢向屋子门口挪去。
可怜陆子疏一世聪明,失忆後却是几分懵懂,察觉不出屋中尴尬氛围由何而来。见孩子蹑手蹑脚要往屋外走,紫眸一眯:“小念勿怕,有我在,看哪个敢欺负你。”
他那早慧的小家夥偏过半边脸,可怜兮兮的说:“爹亲,小念不是故意的,你要原谅小念。”
“?”尚未问出口疑惑,小念已闪将出门;陆子疏听见门扉轻声一响,竟是被孩子从门外将屋子扣住锁牢了。
陆子疏猛然一愣,双手捉住屋後门闩就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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