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你若想看就自己去看罢。”
“师姐。”余易走了上前,目光垂下,欠身一礼道:“多谢。”
唇角微微一动,少女心中既委屈又难受,她将余易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哪里又为了一声谢呢?
此师姐非彼师姐,然而多多少少移情其中,余易不是懵懂少年,正因为有所察觉才远不得,近不得。他当对方小姑娘,可回想当初,他十三岁便已初识情字,如今这十六七的少女,如何也算不得个小姑娘了。
“挽棠。”
耳边响起道温柔嗓音,两人不约而同朝前望去。
“裴师兄。”苏挽棠忽然紧张起来,微微瑟缩到余易身后。
裴幼屏缓慢行来,停在两人面前,看一眼苏挽棠,又将目光送向余易,温声细语道:“师傅找余师弟。”
苏挽棠竟是连头也不敢抬,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落不到实地,“爹他……”
“师妹无须担忧。”裴幼屏斯文儒雅,又是天生的垂眼角,不笑也是个温柔相貌,“只是些派中琐事。”
苏挽棠心虚点头,至今不知如何面对裴幼屏,对方年长她十岁,自小便被她看作兄长,可爹一意孤行决定下这桩婚事。苏挽棠不想做裴幼屏的妻子,不是裴幼屏不好……悄悄斜睨余易,苏挽棠想,莫非要亲口说出他才能明白?还是这人真对她毫无情意呢?
余易收剑入鞘,跟随裴幼屏一齐离去。
裴幼屏与苏挽棠的婚事是苏无蔚意旨,他断然没有理由拒绝,虽说圣天门如今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楚,苏挽棠对他避若蛇蝎。可裴幼屏态度始终随和坦荡,心无旁骛,哪怕是面对未婚妻心仪的余师弟。
“巫医以活人试药,半年已有许多无故失踪的男子,师傅一直关注此事,如今终于寻得些蛛丝马迹。”
裴幼屏边说边看向余易,这个两年前进入圣天门的师弟虽年纪轻轻,却已有了一头霜发,哪怕容貌如何俊美,也难以掩饰那年少白头的沧桑。他总是很平静,似乎无喜无悲,让人忘记他不过十九岁而已。
余易,或者是余燕至,他化名来到这里,两年时光仍旧一无所获,在裴幼屏说着巫医恶行时,余燕至脑海所想是季师叔处的暗器图册。
第 24 章
24.
坐北朝南的大堂里,正前方的位置一人背身而立。
余燕至与裴幼屏走进堂内,停步正中,双双抱拳一揖,齐声道:“师傅。”
“恩。”发出沉吟,苏无蔚缓缓转身,他魁伟挺拔,须髯若神,只静立眼前便有不怒自威的气魄。抬臂指向右侧,苏无蔚道:“坐。”
“谢师傅。”两人毕恭毕敬地欠身行礼,等待苏无蔚落座后才各自坐下。
裴幼屏的位置靠近苏无蔚,这时,他微微侧身,朝前拱手道:“弟子于来路已对师弟大致说明了巫医一事进展——”
苏无蔚颌首,缓缓立起掌心,然后重新搭上扶手,裴幼屏立刻噤声,谦恭地垂下了视线。
“余易,你来圣天门的两年一直刻苦勤奋,为师都看在眼里,翌年,你也将随派中其他弟子行走江湖,你的未来,为师寄予厚望。”苏无蔚是个风采卓然的年长者,他说话中气十足,沉缓有力,令人不由要去信服。
余燕至静待对方话音落下,垂首道:“弟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很好。”苏无蔚抬手轻抚长髯,目光如炬,似乎是欣赏地打量了余燕至片刻,这才不急不徐道:“南诏一带巫毒横行,邪祟为祸,只因当地民风野蛮落后,百姓深受蛊惑,泥古不化,使得这些邪恶势力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前他们曾将活人祭祀,已是有违天理十恶不赦,半年前突然出现一神秘组织,以活人炼药,试药,不仅当地常有人失踪,自中原南下之人也接连消失形迹。此事已牵动许多江湖人士的关注,有勇猛无畏者深入调查,或去而无返,或一无所获,让之更加疑云密布,群心惶惶啊。”
圣天门有规矩,拜入门下的弟子头三年不得涉足江湖,需一心一意钻研武学,三年后也仍要通过考验才决定其能否外出行走,所以外界的消息余燕至都是听师兄们口传,这件事他有耳闻,然而所知不详。苏无蔚找他并亲口讲述细枝末节,显然不是要与他这个辈分最小的弟子商议大事,余燕至凝神聆听,心思活络,他道:“弟子听裴师兄说此事如今已有线索。”
“恩,正是如此。”苏无蔚对余燕至简单直接的反应十分满意,他接着往下说道:“神秘组织的根据地幼屏已带人寻到,只是那些邪恶之徒以周围百姓为掩护,有恃无恐,百姓又愚昧彪悍,我正道人士若一意孤行,恐会与他们发生冲突,若不慎伤及无辜,被指扰民欺弱,对武林正道和我圣天门的名誉皆是损害。为师深思过后,决意派出一名弟子深入敌腹,如此既可名正言顺,又可里应外合,至于人选……”
余燕至对圣天门的作风可谓深有体会,名门正派的大仁大义下,最在乎的始终是名誉——所以余景遥是畏罪自杀,其妻是不耻丈夫恶行,羞愧难当,无颜苟活人世。圣天门不动兵戈,只靠天道正理便教恶人伏法,如何不大快人心,佳誉满钵?有谁会去想,他爹正直傲气,毁誉胜过毁心,人言可畏,犹如匕首,尚且杀人不见血。
苏无蔚言至于此,余燕至还有何不明白?他站起身,揖礼道:“弟子资历尚浅,但除魔卫道,铲奸除恶,江湖人人有责,弟子请命前往,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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