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多出了很多无意义的动作,比方说把一个碗洗了两次,然后把洗完的一批碗又洗了一次。
他心神不宁,是因为刚才他发现金牌上,自己的出生时间是晚上11点50多。
如果有两个金牌,而且两个金牌的日期只相差一天,那么他爸当时是拿错了。
莫非他有一个在0点后出生的双胞胎弟弟?
假如真的有,那么那个弟弟一定不是一出生就死了,至少活了一段时间,因为连生辰金牌都做出来了。
只有知道体重、生辰的数据才能做金牌。
没有人会为一个刚出生就死掉的婴儿做金牌。
那个双胞胎弟弟现在是死是活,在哪里?
胡乱收拾完生日现场,张清皓独自一人跑去阳台吹冷风。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竭力回忆张家给下一辈起“字号”的那首古诗词。
诗词很长,而与他们这几代有关联的一段,是这么写的:
相彼景响,有比形声。
始云同宗,终然友生。
棠棣隆亲,頍弁鉴情。
缅邈岁月,缱绻平生。
张家的每个人,从出生起,就会获得一个“字号”,这是他们作为张家人的排位顺序。
谢灵运的这首诗描绘了同族兄弟间的深厚友谊,张家选其作为起字号的依据,正是恰到好处。
起字号的规则也简单,按顺序从诗词的每半句中取两字即可。
张清皓父亲那代,有他爸和他叔叔两个人。
他爸的字号是“景响”。
他叔叔是“形声”,现在人已经去了日本。
张清皓这代人,第一个出生的是他叔叔的儿子,字号是“始云”,也在日本。
第二个出生的郭承云,字号“终然”。
第三个字号“隆亲”就是张清皓自己。
那个夭折的双胞胎弟弟很有可能是“鉴情”。
张清皓忽然陷入了忧伤中,浑身散发出怨念的低气压。为什么郭承云跟自己不在同一句?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清皓又恍恍惚惚地在日记本上划直线。
断断续续地画了很多条,下笔凄厉。
那个人身上,要出变故了。
张清皓心中敲起了警钟。
是谁要对他下手?
*****
日本东京。
浅井枫快步走到一个巨大的培养皿前,陷入了沉思状态。
培养皿中,有一具在淡蓝色溶液中悬浮的残缺肢体,上面连接着各色线路。
顶着日本名字的中国人浅井枫,大张清皓两岁,正是谢灵运诗中“始云同宗,终然友生”中的“始云”其人,张清皓的叔叔的独子。
张清皓的叔叔结婚早,生孩子也早,所以张清皓得叫浅井枫“堂兄”。
另两名青年站在浅井枫身后。
他们是自由科研人员的后代,机械学家的儿子陈双谏,医学研究者的儿子燕别秋。
说是后代,小小年纪便有了远超父辈的狼子野心。
但由于他们的年纪实在是入不得浅井枫的眼,所以浅井枫非要这两人拿出能证明他俩诚意以及研究价值的项目,否则别想从浅井家拿到任何资金和技术支持。
“这是什么项目,残疾人肢体再生,还是尸体保存技术?”
浅井枫开玩笑般的问话中并没有轻蔑之意,因为他从燕别秋那自负的笑容中,看出了他们志在必得的心理。
燕别秋抚摸着培养皿,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眯着眼睛说:“这个植物人实验对象,你对他的长相眼熟吧。”
突然挺直了腰板的浅井枫,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
陈双谏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他是你堂弟张清皓的同卵孪生弟弟,不信你可以去做dna鉴定。”
饶是泰山压顶也不会动容的浅井枫,此刻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他扶住培养皿:“继续。”
燕别秋说:“请让我为你解说。当年张清皓这一胎,其实生的是两个。为他们接生的家庭医生,实际是张家的仇家的卧底。他把后出生的那个剁成这样的时候,被我爸赶到了,当场击毙。”
浅井枫左看右看,这残疾人样子实在可怖,被砍断了右侧的一手一脚。
“我爸医术超群,但是也无力回天,这小孩因为缺血已经脑死亡,被父母放弃了,”燕别秋一挑眉毛,“我爸奉命要把这孩子处理掉。不过一种奇妙的预感让他把这孩子掉了包,私自保存了起来。”
“你们想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残废植物人身上,做什么研究?”浅井枫问。
一提到研究,陈双谏的眼睛就像白炽灯一样亮起来:“你看,燕家用了十几年,把这个残废婴儿在培养液里泡到这么大,现在这不是钱花得差不多了,想从你这争取些资助。”
“哦?想做什么项目。”浅井枫感兴趣地挑着眉毛。
陈双谏逐一列举道:
“第一,我打算给他装机械肢,外面植皮,保证跟真的一模一样;
“第二,我想把他的肌肉强韧度锤炼到常人的数倍;
“第三,对他的视力、听觉、嗅觉等进行改造。
“第四,……”
“打住,”浅井枫坐回了桌子后面,手支撑着下巴,提出了疑问,“他的大脑已经停止工作了,这样你们创造出来的,也还是个植物人。”
陈双谏越想越兴奋,开始不停地舔起了嘴唇:“只要装上智脑,他就能按系统程序办事。这个机械人,将具有电脑的分析处理能力,人类所没有的反应力和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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