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慕靖炎比之如今,如何?
慕华眼光流转,看着抬起修长的腿坐上天帝宝座的男人。
那时整个天地之间,以神兽为首,只他独尊。而他面上冷漠,背后却也曾有疑惑,也曾不解郁闷,也曾怀疑愤懑。
而他便是从白泽的镇魂石中看到了为何从来不屑凡尘琐事的慕靖炎,会亲自下手斩杀谷飞白,而天界众仙每一个敢说个不字。
千万年时间,他同神兽一样,任凭凡人渡劫成仙,创立天庭,却从来不插手,只在他的岛上过自己的日子。却是谷飞白被举贤上任之后,反而露出了从前没有的贪婪,他人不查,慕靖炎却看得清楚。谷飞白行事狠厉,虽胸有沟壑却目无苍生,对人间生灵肆意践踏。其他众仙虽也多少知晓,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从来不敢当面提点。
那日他指尖仙灵之气幻化成锐利刀锋,只一招便让刀刃势如破竹地停在了谷飞白颈边,是白泽以胸膛做盾,用一道三寸长、穿透腹背的伤口为代价,换了谷飞白一命。
所以,这个男人哪怕再冰冷寡淡、冷漠无情,却也总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则。而其中,并不少责任、实力……和义这一字。
守护这个世界至今便是他的责任,自己入不了他的眼是实力,而当初放了谷飞白一命,则是看在白泽的面子上。
慕华突然有些心疼慕靖炎。白泽认人不清,不仅搭上自己性命,只怕也伤了慕靖炎的心吧?
他隐隐有些明白了,慕靖炎给他这几颗镇魂石的意思。倘若他慕华真有这个决心,想做慕靖炎伴侣,便首先要拿出对等的实力。而这也是慕靖炎对他唯一的要求。
想到这里,慕华隐隐觉得胸口饱满而胀痛,带着一丝可辨的酸涩,唇角却不可抑止地勾出一道愉悦的弧度。
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幸运。自己定不负他给的机会。
宴会便在此时,由蟠桃园的仙子们端盘而上的时刻开始。
拿着一只蟠桃,慕华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给慕靖炎送水果吃食的那些日子,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好笑的紧,直暗叹自己当初丢了人,还自以为聪明地觉得这样便能让慕靖炎对他倾心。
“华容尊上在笑什么?”坐在慕华旁边的灵宜仙人好奇地问他。
尊上是对上古神人的独有称呼,从前是慕靖炎独享此称呼,而如今慕靖炎为天帝,天界众人唤他为“陛下”,尊上这个称呼便被慕华独享了。只是从前他刚刚飞升,又未感知到镇魂石,身上有几斤几两的修为天界众人一看便知,如今他的灵力却已然深不可测,无法看透,众人便知不可再唤他为“下仙”了。
慕华看了这个长了一双猫儿眼的少年,指了指自己盘子里头的一直蟠桃回答:“我笑这只蟠桃长的圆润可爱,像个胖娃娃。”
“这有什么可笑的?”猫儿眼的少年瞪了瞪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
慕华只当没有听见他的嘀咕,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最上方,尊贵不可方物的慕靖炎,视线最后却落在了慕靖炎的下手边。
每次天庭宴会,上古神兽是坐的离慕靖炎最近的,天庭当职的众仙其次,而散仙坐在最后。这样的座次便是大家都在心中达成了共识的,而慕华按照这个惯例本来应当是坐在慕靖炎下手边,他却偏偏跑到了最后头去。
而方才慕华抬头,却正好看见坐在慕靖炎下手的凤凰。不过奇怪的并不是凤凰,而是坐在凤凰斜后方、几乎同他共用一个矮桌的丛云。
丛云坐在凤凰身旁,两人一个身着炎红衣衫,一个身披绯红锦衣,低头侧目耳语之时目光交流缠绵悱恻,看的慕华不禁咋舌。
自己不过在昆仑山上带了两百年,没想到这个二愣子一样整天闲着没事做的凤凰却被一只不过千岁多的小仙鹤收服了去,当真是让自己开了眼界。
思索好笑之间,慕华早把当初丛云跟自己告白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或者说,他从来就未把慕靖炎意外的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
但是笑了没多久,慕华又皱起了眉头,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起来——你看,两百年时间,差距这么悬殊的两个人都已经修成正果,可是自己磨的这块儿骨头,愣是至今也没找着一个下嘴的地方,丁点儿每啃下来。
他这厢自娱自乐自悲自叹,上座之人倒是也曾一眼扫过他一瞬。
倒是比从前看上去心思沉稳、灵力莫测了不少。
只是仍然不够。
慕靖炎移开视线。
察觉到一晃而过的视线,慕华立刻提起了精神,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坛酒,从围坐中间的人后头绕了过去,走到慕靖炎的桌边,弯了弯腰:“父亲,我带回来一坛好酒,二百年前埋在昆仑山上的,也不知如今味道如何,父亲可愿尝尝?”
慕靖炎将桌边一盏没用过的干净酒杯放在他手边。
慕华唇角笑意灿烂,拔开了坛塞,醇厚的酒香立刻四散开来,勾的其他人侧目。慕华稳稳给慕靖炎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抬头之时眼中沉稳温柔,自若笃定。慕华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却是只字不语,安静地抬了抬手中酒杯,一口饮尽。心里,却是低低地许下了已经坚持了千年的承诺。
我爱你。
第二十九章
那日之后,慕华仍旧是跟着慕靖炎回了他的仙岛,只是不再同往常一样粘糊慕靖炎,大部分时间都在潜心修炼,只有偶尔不修炼的时候才会去书房里头坐上一天。
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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