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那一瞬间之后,一切轰然而散。
光辉轰鸣消散,人影凭空消失,一切尽数归于虚无。
小小屋中,风卷残云一般,一片都消失了,绿光、白光、陆尘、白莲甚至包括了阿土,就在那眨眼的瞬间,全部消失了。只有原本被吹拂到半空中的那些垃圾碎片,突然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然后如一场雨水般,哗啦啦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尘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一丝温暖湿润的感觉。他晃动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眼前耳边兀自没有平静下来,仍旧是一片乱糟糟的模样。他闭着眼睛歇息了一会,那种怪异的感觉才慢慢退了去,然后他才睁开眼睛。
一只舌头在他旁边,舔了他一下,低沉的呜呜声传来,是阿土的声音。
陆尘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阿土笑了笑,然后坐了起来。
身子才起来一半,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便又再度歪倒下去,连忙用手撑住地面,这才稳住了身子。此刻他只感觉身上有许多地方都传来强烈的痛楚,尤其是胸口处,最是难受。
他用手摸了摸胸口位置,却发现那里其实并未真的有开膛破肚的伤口,似乎刚才的那种感觉只是他的一种幻觉罢了。
陆尘定了定神,然后转头向四周看去,此刻的他置身的赫然正是很早以前他所进入的那个神秘树洞般的空间中,古老而斑驳的树墙带着那些蒙蒙泛青之气,沉默地伫立着;而在这个“树洞”的中心位置上,那个水洼也依然还在那儿,水质清澈透明,却是再没有了当初那些生机勃勃的清新生气。特别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在那水下深处的某个地方,还有一团微小而黑暗的小小阴影,正藏匿在那片清水之中。
如一团黑暗的火焰,悄悄地燃烧着。
水洼另一头三尺地上,还躺着另一个娇小身影,正是白莲。不过此刻看她双眼紧闭面色略显苍白地躺在那儿,半晌一动不动,似乎仍然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陆尘皱了皱眉,收回目光,向身旁的阿土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和白莲看起来情况都不好,唯独阿土不知为何,在刚才那一番折腾后,此刻却像是行若无事一般,行动自由地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同时好奇地看着从未见过的树洞中的一方小天地。
“看来是你醒得最早啊。”陆尘摸了一下阿土的脑袋,阿土咧嘴,看起来心情不错。
陆尘笑了笑,然后慢慢站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身子,感觉除了周身有些疼痛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伤,这才放了心,但同时看着这周围的树洞,他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这个树洞,特别是树洞中那个来历神秘的水洼,是他当年能够从恶毒无比的“黑焰”诅咒中活下来的关键所在,是那水中奇异的澎湃生机,一次又一次地压制住了可怕的黑焰,包括十年后他对那黑焰诅咒作最后一搏时,再一次维持住了他的生机。
这个地方,十年来只有他一个人进来过,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包括老马对此都是一无所知。
因为这个神秘的“树洞”,实际上就是当年在荒谷之战中,他从那烈焰天光中得到的那颗神秘莫测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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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种子”毫无疑问极其重要,别的不说,光看昔年魔教施放“降神咒”大阵,便是以这颗奇异“种子”为核心之重,进而引发天地异象,吸引操控了无法想象的天地伟力,便可知它的强大。
荒谷之战的最后,黑狼得到了它,然后在某种诡异的情况下,这颗种子竟然是悄无声息地隐匿到了他的体内,确切地说,是不知如何深入到了他的心脏中。
也正是从那时起,这颗种子好像与陆尘融为了一体,陆尘很快发现了在这个看似微小的种子中,竟然还存在着另一个奇异的空间,而自己在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里,竟然可以进出这个神秘的树洞,同时在树洞里发现了那救命的生命灵水。
这十年来,多亏了这颗种子和其中神秘的树洞,陆尘才能勉强苟活了下来,虽然其间还是承受了无数难以想象的痛苦。不过在清水塘村对黑焰诅咒作最后一搏时,他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也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生命灵水。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很少再进入这个神秘的“树洞”中。
因为这十年来,他当然早已经是无数次地探索过这个树洞,每一寸土地每一寸树墙树皮包括那些蒙蒙泛青的气体,他都有去仔细琢磨摸索过。但是令人失望的是,这个树洞里除了那个水洼中有令人惊异的生命灵水外,其他的地方他至今一无所获。
看起来,这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盛放生命灵水的空间而已。
不过就算如此,其实也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陆尘并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所以在探索没有结果后,他就没有再继续了,直到今日,异变突生,那道绿光将他和白莲还有阿土都带进了这个地方。
绿光!
陆尘忽然眉头一挑,霍然回头,目光明亮,看向了那兀自倒地不醒的白莲。
※※※
绕过那片水洼,陆尘慢慢走到了白莲的身边,然后蹲了下来,目光在白莲那张虽年轻却已有倾国之色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
她依然还昏迷未醒着,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在这个时候她安静得就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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