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遍,轮椅上的人都不放过。他推着我站在吊桥上看山景,双手抚着我的肩膀:“真好,我也想死这儿了。你要是点头咱俩就不回北京了,就是真瘫一辈子,我也乐意照顾你。”
我漠然看着这条我走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遍的吊桥,不理会他的痴人梦话,很好心的提醒他:“这吊桥不稳,你可别在这儿冲动。”
要我说,秦奋就是怂,我的角色真随我,就是怂,他要是有陈道明这本事,十个梁笑笑也到手了。反正我就是想上你,你不乐意也没招,他能直接上来撕你衣服,我觉得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我该没衣服穿了,也就放弃抵抗了。我也试过像梁笑笑那样,把门一关在里面锁上,您老消消停停在沙发上睡吧。您猜怎么着,我就没见过谁因为这事儿大晚上跑出去买了把螺丝刀,回来卸门轴上的螺丝!吓得我又只好把门打开了——这生活中的创造力,再来一对儿王朔和冯小刚都比不上啊,你说编剧的时候怎么就没把这个祸害请过去呢?我趁着他出门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给小刚打电话:“你快把老道弄回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在那头为难:“对不住,优子,老道订制的是全套的剧本,我估计不到最后那页谁也拉不回来他。”
我说:“你来吧,你来给他提前结束进程,再这么下去海南都是我噩梦。”
这时候陈道明回来了,外面下着雷雨,他没带伞被淋了个透。我本来把手机一扔是想装睡来着,结果他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一扫我就装不下去了,翻过身来给他捂手:“下这么大雨,怎么还回来了,也不说找个地方避避。”
他说:“没地方可避,还惦记你,就抓紧回来了。”说着就把沙发的靠垫全扔到地上,湿淋淋的就往我身边躺,我怕他感冒,就推他:“你去冲个澡,我去给你烧点儿水喝。”
他不动,胳膊缠到我的腰上,闭着眼睛脑袋靠在我肩膀上:“不用,我先和你躺一会儿。”那沙发小,我和舒淇躺着还好,两个大男人就有些挤,陈道明搭在沙发边上跟小龙女睡钢丝绳似的,我只好侧了身子,把他往自己这边搂。电风扇吹得他胳膊冰凉,我就用手把那上面的水迹全擦干净,回手紧紧抱着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我说:“咱俩这样,再拍一部《非诚勿扰3》都够了。”
他说:“那小刚该苦恼了,我要求的戏份一定都是床戏床戏床戏床戏床戏......”
我笑了:“你还知道啊?”陈道明把他半干不湿的头发蹭到我的脖子上:“拍戏的时候你和舒淇躺这儿干嘛了?”
我转转眼睛想了想——其实我觉得他也真够累了,男人的醋要吃现在连女人也不放过:“她咬我来着。”
他就把胳膊也递到我嘴边:“那你也可以咬我。”
我哪舍得像舒淇咬我那么用力咬他啊——主要是我咬他干什么啊,我说:“你剽窃我情节都剽窃了一路了,到底要干嘛啊?”
他笑的特神秘:“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不乐意说,我也就懒得追问,管它呢,我就觉得像现在这么抱着他就挺好,比让他上我都舒服。借用我自己的台词儿,一辈子挺短的,我和谁过过一辈子啊?可今天我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风扇在我俩头顶一圈儿一圈儿的转,突然觉得这也就是一辈子了。哪儿来这么多轰轰烈烈啊,我和他求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求一个安静余生么,在这个最不真实的地方做着最真实的梦。窗外的吊兰滴滴答答的渗下水来,我想,其实要是就这样的话,冯小刚晚些日子来也不错。
不过小刚过了几天还是飞过来了,不是为了回收陈道明,而是来找我做非2的宣传——岁末将至,我想想就头疼,让子弹飞被压到了今年才上映,与赵孤非2呈三家逐鹿之势,每一个都少不了我。姜文开我玩笑,不管票房谁胜谁败,今年贺岁档将产生一位最大的大爷,葛大爷。陈道明去三亚机场接小刚过来的时候我正趴在屋子里睡觉,没办法,情调只是一时的,对陈道明来说行乐须及春才是重要的。我被他俩在客厅搬东西的声音弄醒,四下看看没发现衣服在哪儿,估计是被老道洗了,又没给我找新的,就扯了身下的床单简单遮了遮身上被他嘬出来的红印子,双腿打晃的去找他们。小刚正和老道在搬一株绿萝,挺茂盛的,也不知道还是不是拍戏时候的那棵,看到我这个样子差点失手把花盆儿摔地上cei了:“优子,你这纵欲过度的也太明显了!”
我心想咱别亏心,也不知道是谁纵欲过度。可这话不能当着陈道明面儿说,只好悻悻受了在圈椅里坐下,那厢他俩也把花盆摆好了,陈道明就扔个小刚一个小喷壶:“去,给那花儿叶子喷水去。”
小刚一头雾水:“干嘛儿啊你?”
老道说:“叫你去你就去。”在小刚迷茫的就位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个戒指——就我在戏里给舒淇拿戒指的那个地方:“来,小刚,给你两个哥哥当个见证人。”
我差点乐了,赶情这一路的情景回放就是为了演到剧本的最后一页不那么尴尬,托着下巴看他举着戒指像秦奋对梁笑笑那样的单膝跪下:“一辈子很短......”
我说:“你愿意和我将错就错——我说咱有点诚意行么?论台词,我比你熟,不用你再在这给我重背一遍。”
他果然皱着眉头很认真的想:“那就‘一辈子很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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