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对得起他么?”
他说:“那没办法,老道先找的我——不过真是劲敌啊,就劫火车那段儿,我看着都澎湃了。你要是想追求那荷尔蒙一分钟的荡漾,找姜文,绝对值!”
我说:“绝对值,我还定义域呢。”这时姜文穿着一身白西装,戴着墨镜朝我走过来,我穿的也是戏服,长袍马褂,袖着手:“干嘛去啊?”
他说:“送小刚,你去不去?”
我说:“行啊,我正打算去呢。”于是和他并了肩,慢悠悠走在一块儿。到了小刚说的那地方远远就看见他和一个人说话,背影看着十分眼熟,可片场好像也没这号人。我喊了小刚一声,他向我挥手,那人也闻声望了过来,在怀柔秋天的山里,树叶色彩浓重的似油画,偏生他这一回眸,就跟那山水泼墨一般,轻描淡写,却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陈道明。
我都愣了神了,下意识的想开口喊“哥”,却被心中突如其来的一股酸痛哽在了喉咙口,什么都说不出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向他挪去,却被姜文拽住胳膊扯了回来。我低着头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姜文你放开我。”
他说:“不放。”神色里是真如土匪般的霸道和执拗,可还有些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让人觉得心里特难受的东西。我从来都特别怕我做下什么事儿把人弄难受了,他这样一来我反倒真就不敢动了,可陈道明就在那边看着啊,我偷偷拿眼溜着他,他冷笑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成拳,感觉要不是我离得远估计他就把我拎过去揍我了。我胆儿小啊,看那架势我就不自觉的往姜文后头缩,缩到一半感觉不对,再看他果然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还是冯小刚在身后捅了一下他,才假模假样的对我笑了一下——那笑的还不如不笑,然后把攥成拳头的手慢慢揣到衣兜里,紧盯着我。我被他看的胆儿虚,和姜文说话的时候脑袋就没抬起来过,好在汤师爷那顶头发还在我头上,能帮我挡一下,心里舒服点儿。姜文问我:“你要过去?”
我说:“去啊,不是送小刚的么?”
他说:“不对吧葛大爷,只是送小刚你能是现在这表情?”
我随即改口:“那就不是。”
他沉默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撒气般踢了一脚脚旁的石块:“tm的......你什么时候对我能有对陈道明的半分好?”
我摇头:“不一样的姜文,我已经给你我能给的最多的了。”
我不知道他听没听完我说的这句话,反正在我话还剩个尾巴的时候,他已经抬脚朝小刚那边走去,见了那两人倒是先和陈道明打的招呼:“师哥,久别无恙?”
陈道明这时开口倒是风淡云轻:“久别?不久吧,《建国大业》就刚拍完一个多月。”
姜文又说:“也是,那您和葛大爷算是久别啊?”
陈道明就笑了,那样的笑我在他脸上也就见过那么几次,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拍秦颂那回,咬着牙,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但还是笑着的:“姜文,你和我挑衅啊?”
姜文说:“不敢,我就是觉得这捞着的月影那也不是月亮,兔子不是早晚还是要回蟾宫的么。”这时候我也蹑手蹑脚的溜到了他们身边,没看陈道明,伸手去拉小刚的箱子:“走吧我送送你,车在哪儿呢?”
小刚说:“老道想转一圈,就把车停桥那边了。”我说那我送你到那边,然后转头问姜文:“导演,请假,行不行?”
他说:“准。”然后附在我耳边悄悄的对我说:“你这次去,他要是和你服软,你就和他走;他要是什么都没说,你就和我走,好不好?”
我不作声,他就拍了拍我的肩,插着兜,吹着《太阳照常升起》的口哨走了。我已经做好陈道明向我撇眼刀的准备了,可姜文一走,他又跟没事儿人一样,该看天看天,该看山看山,就是不看我一眼,哪怕小刚故意把我俩扔在后面,自己在前面拖着箱子走,他也不说话。我低着头,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脚下的碎石被走路的动作磨的沙沙响,在这种没人开口说话的尴尬场面中听多了会让人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定。最终还是他先忍不住了,对我淡淡的开口:“戏拍的还不错啊?”
我说:“嗯。”可能是我答的太简单,让他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话好,便索性也继续不说话。我想着陈道明你说句话吧,哪怕就是说一句“优子你回来吧”都行,我都原谅你,可是这么长的路,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到了桥边,那是座吊桥,隔着两道山大概有十多米宽,小刚就在桥这头停下了:“行了,优子,甭送了,再送也是那么回事儿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嗯”了一声,还是不敢抬头看陈道明的脸,还是他说:“抬头,看我。”
我那一刻几乎就要以为他和我说句好听的了,什么都行,形式上也行,有个歉意的影子都行,可他看着我拧着眉犹豫了半天,还是只说了一句:“回去吧。”
我眼睛一疼,那是一种被泪水充斥的饱胀感,但还是尽力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端倪,笑着对他们说:“我目送你们过桥。”他比小刚先一步迈上吊桥,走到桥中央的时候,山风有些大,把吊桥吹的一晃悠,我就看见陈道明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桥上。那时候心真是都揪起来了,虽然知道什么用也没有,但我还是下意识的就大喊出声:“陈道明——!!”
我看见他的背影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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