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结起一层薄冰。
林贺知先着手把阀门扭紧,管子里却还是涓涓的流水。
此时门外院子里,传来一声嚎叫,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
“啧啧啧,这么大个人了,可真出息!”
那个哀嚎的人从冰面上爬起来,冲方爸爸埋怨:“谁看见地上有冰啦!哪个没公德的人这个天儿往外泼水..”说着说着站在院子里的方敬勋就发现林贺知家的门是开的。
站在门口嘲笑方敬勋的方爸爸也发现了,迈出门探着头往林贺知家里看:“贺知回..哟哟哟这是..这是怎么了!”
屋里头林贺知还站在水里犯愁,见了方爸爸立马苦了脸:“暖气管儿漏水了..”
方爸爸二话不说,钻回家里,转瞬提溜了桶和盆子又出来,进了林贺知家,还冲方敬勋眼神示意:“愣着干嘛,进啊!”
方敬勋斜着眼装作不懂:“干嘛..”
“废话!抗洪抢险啊!”
于是,方敬勋慢吞吞的也进了去,三个男人开始接着力的往门外舀水,不到一刻钟,屋里的水就被排的差不多。林贺知站在最里面,想起来妈妈留给他的字条,快速凑到壁橱前,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折好装进裤兜里。
屋里处理完方敬勋又被赶出去清理院子的污水,方爸爸揽着林贺知的肩膀往外走:“走吧先来叔叔家呆着,下午看看找人来修修。”
林贺知顺从的跟着方爸爸回了家,进屋后又找了把铁锨,不声不响的帮着方敬勋一起铲地上的薄冰。将冰都聚到一起后又铲进一旁的桶里,提溜起来就走,准备倒去排水渠,结果被方敬勋一言不发抢过去。
看着他出了大院,林贺知撇撇嘴,把两人的铁锨都放回家里。等方爸爸烧热水洗澡的间隙脱掉了湿漉漉的鞋子,盘腿坐在藤椅上。
一会儿,方敬勋提着空桶回来,坐在一旁,两人都不交流,气氛一时尴尬的抓心挠肺。
林贺知揉搓着冻的麻木的双脚,方敬勋低着头却眼神乱转,抓抓头发后还是决定说些什么:“那个..你没回来的时候傻娃有...”
“贺知来洗澡啦!”方爸爸的话一出,林贺知立马光着脚跑去了后面,似乎没听见方敬勋主动挑起的话题。
方敬勋僵在藤椅上,憋屈。
后头方爸爸的呼喊又传来:“方敬勋你干什么呢!还得我叫两遍啊!!洗澡!”
方敬勋一惊,又一想。这不会是,让,自己,和林贺知一起的意思吧?
“先上去给贺知拿条裤子,快点儿!!”
方敬勋下半身也湿了个透彻,一踩一个水印儿的上了楼,翻了两条裤子出来,安慰自己两人男人一起洗澡很正常。
下来进后屋的时候林贺知已经在冲洗,方爸爸站在门外接水,把林贺知换下来的裤子搭在一边,看方敬勋愣着狠抽他屁股:“把鞋脱了赶紧进去啊!”
方敬勋还是战败,觉得和林贺知一起洗澡就不那么理所当然:“人家洗着呢..”
“水不够热,你老子还没洗呢啊..行行行我先和贺知洗!”说着开始脱上衣。
也不知为什么,方敬勋紧忙拦住方爸爸,三两下脱了衣服,把裤子放在门口,开门进了厕所。
进来以后他又孬了起来,半天不敢抬眼,盯着瓷砖靠过去。林贺知见他进来把位置让出来,方敬勋趁机瞄他一眼,林贺知随手把湿透的头发向后拢去,水滴就顺着额头流下来,经过眼角顺到下巴。方敬勋不自觉的咽了口水,意识到后立马转到喷头下胡乱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林贺知在一旁若无旁人的擦肥皂,两人认识二十年,一起洗澡的事儿倒是从没有过,他对方敬勋显然是一点儿都不好奇,专注的搓自己。
而方敬勋就不同了,好奇心忒重,他观察到,林贺知是真白,皮肤是真细,线条也不错。想着想着思绪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
林贺知擦完肥皂说了和他今天的第一句话:“让我冲一下。”
方敬勋见林贺知满脸都是肥皂泡,紧闭着左眼大概被迷了眼睛,紧忙躲开,退远到一边,对着墙角擦肥皂。
林贺知冲完就擦干出去,留下的方敬勋松了口气,想着自家老头也加快速度,冲完围着毛巾就出去。
林贺知已经穿完衣服,方敬勋的裤子穿起来裤脚要挽三圈。
“叔叔我洗就行啊啊!”
“不用不用,诶..正好出来了,敬勋啊,一会儿把衣服都洗了。”
方敬勋也习以为常了,林贺知在他就是个假儿子,点点头应允,方爸爸便也进去洗澡。林贺知把三个人换下来的衣服都搬过来,蹲下准备开洗。
“我们爷俩的衣服你洗算什么意思..去床上暖暖你那脚吧..”
林贺知抬头,嫌弃的笑了:“你今儿的话比这个月说的都多。泡咱们仨都泡了,要暖你去暖着得了。”
被不留情面的戳死,方敬勋上手提溜起林贺知:“啰嗦什么。”然后又把他往门外推:“你那身板弱的跟猴儿似的..”
出来了林贺知也没好意思去床上暖着,又坐回藤椅上。方敬勋却跟了出来,摊手在他面前,手掌上躺着一张纸条。
“差点儿洗掉。”
林贺知心脏一窒,飞快抓过纸条,握在掌心。发觉失态后点点头:“嗯,谢谢啊..”
他这么说着,心里却骂着自己的疏忽。幸好方敬勋洗前还摸了裤兜,要是不摸,他觉得自己是没能耐开口从他妈嘴里再要到地址。方敬勋走后他张开掌心,纸条还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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