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谁都不认识,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杨玉环的手来到窗台边,看向外面。
奴奴跳到窗棱上,轻轻摇动着尾巴,好奇地四处张望。
玉带河两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方运指着远处的一座桥道:“那里应该就是龙头桥,在比赛开始之前,咱们往那里走。可惜现在桥上已经站满了人,不然在桥头看赛龙舟一定不错。”
“嗯。赛龙舟什么时候开始?”杨玉环好奇地看着河中的沙洲,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赛龙舟。
“这我还真不知道。”
“按军中的时辰说法,十点开始赛龙舟,离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不急。”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运和杨玉环一起回头。
一个比方运矮了一个头的清秀青年走了过来,这人面部线条柔和,若不是眸子里有一丝英气,方运还以为这是女人。
随后,方运看了一下这人的脖子,没喉结,竟然真是女人。
那清秀公子手里握着一把扇子,走过来向方运一拱手,微笑道:“在下京城赵竹真。”
方运还礼道:“方运。”
方运已经刻意压低声音,可还是有几个人听到,立刻向这里看来,盯着方运的目光有些怪异。
赵竹真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方运的身份,走到方运身边,看向窗外,道:“方兄对赛龙舟没兴趣?”
“还可以吧。”方运见过的娱乐和运动太多了。
“方兄倒不似热血读书人。”
方运淡然道:“血若在看龙舟的时候热,杀妖的时候就太冷了。”
“方兄说的是,竹真受教。”赵竹真扭头看着方运,目光里有一丝诧异和欣赏,似乎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人能说出这般话。
“赵兄客气,人人都懂的道理而已。”
“但未必人人都能说出来,未必人人都能做到。”赵竹真道。
“赵兄说的是,方运受教。”
赵竹真莞尔一笑,看向杨玉环,道:“你家娘子真美。”
“别人都这么说。”方运微笑道,杨玉环害羞地白了方运一眼。
奴奴疑惑地看着杨玉环,好像在说方运说的对啊,你给他白眼做什么?
赵竹真噗哧一笑,露出一口细碎的白牙,道:“那些有见地的人都说你胸有沟壑,那些宵小说你是个狂生,没想到你确实和狂生一般,姓情奇异。”
“承蒙夸奖。”方运微笑看着赵竹真,她的目光很清澈,被窗外的天光照得格外明亮,可明亮之后似乎藏着什么。
“怪人。”赵竹真避开方运的目光,向外望去。
方运和杨玉环低声聊天,偶尔奴奴插嘴“嘤嘤”几声,两人一兽格外温馨。
不过奴奴还是不死心,过了一会,又是一爪扯着方运的衣袖,一爪指着二楼桌子上的糕点。
方运伸手把奴奴的头扭向外面,奴奴立刻嘤嘤地抗议。
一旁的赵竹真微微一笑,示意身后的随从去端糕点。
不一会儿,那随从把一碟糕点端过来,递给赵竹真。
赵竹真一手端着糕点,一手拿起一块递给奴奴,道:“吃吧。”
奴奴两眼一亮,看了一眼她,又扭头看向方运,征求方运的意见。
“谢谢赵兄,你吃吧。”方运道。
奴奴小心翼翼伸出小爪子,在碰到糕点的一刹那又缩回去,重新仰头看着方运,目光里充满期盼。
方运无奈摇头,伸手接过那块糕点递给奴奴,奴奴这才愉快地吃起来。
“好听话的小狐狸。”赵竹真微笑道。
奴奴立刻挺起胸膛,抬高头,十分得意。
“听话是听话,就是太馋。”
奴奴立刻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头继续吃糕点。
赵竹真流露出喜欢之色,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又似乎觉得那么说不好,于是改口道:“若是方兄到了京城,可去竹真楼坐一坐,就说是和小狐狸一起来的,我一定会很快赶到。”
“原来我这个方兄还不如一只狐狸!”方运道。
奴奴再一次挺胸抬头,洋洋自得,但很快反应过来,恼怒地看着方运,好像在问什么叫不如一只狐狸?一只狐狸很差吗?
赵竹真眼中闪过一抹忧郁,道:“我在……家里受束缚,没有什么解闷的,看到这只小狐狸这么机灵,忍不住就喜欢。”
“嗯,若是哪天我养不起奴奴了,就转送与你。”方运开玩笑道。
奴奴呆住了,小爪子上的糕点掉在地上,嘴张着,里面的糕点渣往外掉。它急忙冲着窗外呸呸呸把嘴里的糕点都吐出去,接着用小爪子拍打掉身上的糕点渣,最后捂着嘴,认真严肃地看着方运。
“唔唔!唔唔!”小狐狸叫着。
方运三人一起笑起来,杨玉环忍不住笑道:“你别听小运吓你,他怎么舍得把你送人。”
“嘤嘤?”小狐狸看向方运。
“你就放心吃吧,养你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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