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曲阜等周边的地区划为孔家之地。
众人陆续进入不起眼的鲁桓公庙内,无人敢大声喧哗,每个人恭恭敬敬。
在守庙人的带领下,众人进入鲁桓公庙的正殿。在正殿右侧有一件器物。
“那就是歌器。”守庙人带人走过去。
方运在书上见过,歌器又叫欹器,欹音同“七”,是斜的意思。
方运仔细观察,那是一件铜器,像是被固定在架子上的铜瓶,里面是空的,差不多是呈四十五度角斜向上,一动不动。
守庙人拎着一桶水走过去,道:“此歌器若空。则倾斜。”说着,守庙人伸手去拨弄歌器,把歌器摆正,手一离开,歌器立刻回到倾斜的位置。
“若注入适量的水,则歌器可直立。”守庙人说着,缓缓向里面倒水,随着水逐渐增多,歌器最后直立起来。此刻里面的水已经注入一半,守庙人停下。
“若继续把水注满,则歌器会向另一侧倾斜。”说着,守庙人把所有的水倒入歌器中。
歌器一满。立刻向另一侧倾斜,里面的水全倒了出来,最后又回返到这一侧,和往常一样倾斜。
“这就是孔圣所言: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没有水的时候是倾斜的,有了适量的水则可摆正。一旦水满则翻倒。”
随后,守庙人又缓缓背诵那段“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他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似乎带动歌器,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让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恭恭敬敬听完。
众人纷纷点头向守庙人致谢,感谢他代孔圣教导中庸之道。
方运感觉观完歌器,自己对中庸之道和一些相关方面的理解有所进步,虽然进步不是特别明显,但也是一种好处。
很快,方运意识到,这歌器里恐怕蕴藏着孔圣的力量,哪怕时隔多年,也如同孔圣亲自指点学生,听圣人之言,如沐春风,自然而然学到更多。
守庙人道:“你们都知文人有‘座右铭’,而这歌器就是座右之器,座右铭一词的起源,就是这歌器。”
众人纷纷点头,这种事他们还是知道的。
“按照惯例,凡是第一次来拜鲁桓公庙之人,必须留下一篇座右铭,以此来证自己心中至诚,听歌器之音如听孔圣之言。笔墨桌案已经安排好,你们可立即书写。”
“是。”众人向守庙人行礼。
众人陆续离开房间,来到鲁桓公庙的院子里,孔家人已经在这里摆了三张桌子,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众人看向方运。
“你们先来吧,让我思索片刻。”
方运说完,低头思考。这时的座右铭和后世的不一样,后世的座右铭基本都是一句话,简单而有力,现在的座右铭实际还在“铭文”之列,属于文章,篇幅再小也在百字左右,如《陋室铭》。
不过《陋室铭》是明志,而座右铭的作用是用来警戒自己。
“方运既然能写出《陋室铭》,必然也能写好座右铭。我以前来过这里,就不写了。你们要写的快点写,别等到时候方运写完了没机会写!”宗午德至今忘不了自己被方运文名重压的悲惨经历。
荀烨立刻道:“此言大善!方运之座右铭必然力压我等,或许能冠绝历代的鲁桓公庙座右铭。”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荀烨,荀烨的这话看似在夸方运,但却有很明显的捧杀之意,力压在场众人方运可以做到,但要说冠绝历代,那不知道会让方运得罪多少人。
孔德论的面色阴沉,缓缓道:“荀烨,这里是我孔家之地,也是孔圣曾亲临之地,你若再敢放肆,我必将你当场诛杀于此,以正我孔家之礼!”
众人暗暗羡慕,也只有孔家人才有这种底气。
“唉,你们又误会了,好,我闭嘴。”荀烨摇头叹气。
众圣世家子弟以前大都来过这里,所以最出色的那一些人都没有写座右铭,除了方运,一共有十二人在此写下座右铭。
等最后一人写完,众人看着方运。
方运见众人看着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到一张桌子后,拿起笔,并没有立即书写,而是看了一眼荀烨。
荀烨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敌意。
方运的目光扫过圣墟众人,缓缓道:“此番圣墟之行,我感慨良多。我本以为无论圣墟内外,文人如一,不应被外物动摇本心,但没想到我高估了一些人,险些死于圣墟。今日便以诚敬和忠恕为题写一篇座右铭,警示自我。”
方运说完,提笔缓缓书写。
“出门如宾,承事如祭。以是存之,敢有失坠?”
这前四句一出,众人急忙向方运身后走去,认真观看,这几句是说,出门要如同恭谨的客人,做事要如同祭祀一样认真,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一切,怎么会有错误和疏漏?
众人知道方运把出门比作入圣墟,不仅不能放纵,反而更要谨慎对待。
之后,方运写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是《论语》中孔圣之言,在警句中经常出现,最适合摘录入座右铭中。
到这里为止,都是朱熹的《敬恕斋铭》的内容,但之后的内容并不适用,所以后面方运完全按照自己的所感所悟来写。
方运用圣墟中的遭遇为论据,再辅以古代圣人之言行,阐发读书人若要获得更高的思想境界,获得更高的文位,必须要始终如一,不可无端害人。
写到最后,方运突然笔锋一变,最后的几行字如利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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