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侯本来与张龙象的父亲张万空私交不错,但在逆种之事发生后,鹿山侯做得比谁都绝,甚至多次上书要求夺珠江侯的爵位,诛张家十族。
祺山侯更不用说,本来就与张家有世仇。
跟这两位大学士一起平定妖蛮,等于背着大山在沼泽地里前行。很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运心中明白,最主要的是楚王的态度,但楚王的态度一直偏向于打压张家,这让方运感到寸步难行。
不过,方运并没有气馁,不断寻找执掌珠江军的手段。
“还好,已经解决了张经安,若是现在还没能让他回心转意读书。我一旦去了珠江军,他一定会在荆州城闹出乱子。”方运心道。要n
正月初十。十万鹿门军抵达荆州城外,楚王亲自迎接。
正月十一,寒风凛冽,太阳刚刚升起,阳光照耀荆州城南军的大营。
楚王站在高台之上,祭天誓师。
楚国大儒亲笔书写人族唯一的传世出征诗《常武》。诗光闪烁,笼罩所有兵将,为大军壮行。
文武百官、鹿门军和荆南军都十分忙碌,唯独方运好像成了透明人,一切按照礼节参与誓师。没多少人在乎他,他也懒得与其他人交流。
誓师完毕,大军开拔。
方运乘坐离开牢狱时坐的那辆马车,除了一个赶车的车夫,没有带其他任何扈从,与整支大军格格不入。
从开始到现在,竟然无一人管这位堂堂的珠江侯。
方运正要上车,身后传来张经安的声音。
“爹。”
方运回头,就见一身粗布衣服的张经安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方运点点头,张经安这几个月的变化很大,一开始小脸洁白,后来经历了许多事,变得削瘦,现在又稍稍胖了少许,但皮肤多了一些小麦色,更显健康。
“经安祝父亲此去珠江一帆风顺,建功立业,重振张家旗鼓!”张经安大声道,朝气蓬勃。
方运却问:“你在祝融书院过得如何?”
张经安笑着道:“很好!”
“怕是没少被非议被排挤吧?”方运微笑道。
张经安骄傲地抬起头,道:“和当年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小屁孩!而且,也有明礼的,这里的先生也大都公正。”
“大都”两个字有些刺耳。
“那就好好读书。我此去珠江军,或许数年后才能回来,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在侯府已经有了安排。”方运道。
“嗯!”张经安用力点头,情绪十分高昂。
“回去吧,你还要读书。”方运道。
张经安突然面红耳赤,扭扭捏捏。
“嗯?”方运看着张经安,等他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张经安红着脸笑嘻嘻道:“爹,把那块才气玉给我用两年吧。”
“等你考中童生再说!”方运拉下脸,摆出严父的样子。
“好吧……”张经安哭丧着脸。
“我走了。”方运拍拍张经安的肩膀,转身上车。
张经安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去,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轻叹一声,向祝融书院的方向走去。
初春的寒风中,大军南下,在官道之上形成一条几十里长的队伍,犹如长龙连绵不绝。
十万鹿门军在前,五万荆南军在中,辎重粮草队伍在后,不断前行。
军中马车大都非常简朴,车厢饰物较少,以黑色、青色等深色为主,但唯独方运的马车色彩鲜艳,跟在荆南军的队伍后面。
刚出荆州城,二十余万人的大队热热闹闹,许多士兵一边走一边闲谈,那些军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松弛有度,等到前线再警戒不迟。
在壮行诗的力量下,所有人的身体都比往常强了数倍,长时间赶路不会有太多的疲惫,因此全军快走,速度较快。
到了中午,大军停下,准备午饭,竟然无一人来招待方运。
一些知情的士兵和低级军官故意端着饭菜坐在马车旁边,一边吃一边闲聊。
“听说里面是位侯爷,一定很牛气!”
“牛什么啊,一个逆种而已。要不是调动珠江军最好让他出面,定然还继续蹲大牢!”
“有些人真是贱,好好的人不当,非得给妖蛮当牛做马。我呸!”
“逆种就算了,那车夫真可怜,自己生火做饭,都没人管!”
“这大冷天的,真惨啊。”
“惨就对了。说是让这个逆种侯爷参战,其实就是押送他去,说不定偷偷就……”说话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切脖子的姿势。
众多士兵畅快地笑起来。
没有人不恨妖蛮。
张家车夫默默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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