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这么不受控制地关注,林轩就会自虐般地耻笑自己骨头贱,继而陷入新一轮的自我厌弃、自我折磨。
明明是自己将对方强行从自己的生活里剥离,却为什么对方放开了,自己反而摆脱不得?
“说一次‘在意’真的有这么难吗?”
想起夏致忻那一句冰冷而失望透顶的喟叹,林轩的心便在荒芜的胸腔里挣扎着跳动。
他当时并不是没有看清,并不是不想在意,而是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像今天这样,被对方弃之不顾,丢弃在一边不闻不问,从温柔婉转到冷淡疏离,不过是一念之间。真到了这一天,又将是怎样的一种可悲。那么,与其成为被主动抛弃的那一个,至少当时,他还可以选择主动退出,至少保存了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这是一种怎样的卑微和怯懦啊。林轩从未曾想过这样的卑微和怯懦竟然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在意了,是因为他心动了。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因为心动,所以拒绝被伤害。
林轩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随即绝望地蜷缩起来。他在酒店房间躺了一个下午倒时差,然而却丝毫睡意也无,杂乱无章的思绪充斥着大脑,翻搅的头在隐隐作痛,仿佛也在抗议主人对他的无情忽视。等到夜幕降临,他这才翻身起来,洗了把脸,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很简单,在工作的几年,他在那里也结交了几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他知道,如果自己有一天上门求救,他那几个朋友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在回来的时候,他连几分前期借款协议都已经带在了身上。虽然不是全无条件的借贷,然而,条款已然放得十分宽松。只要旭阳在上面签字,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顺利拿到资金。不算很多,但足以解决部分燃眉之急。他这么做并不是妄图改变些什么,他只是在做他想做的,不论结果,不求结果。
从浴室出来,林轩拿起手机给莫凯打电话。虽然是为了夏致忻的事情才回来,但是,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就还是不要会面了,见了也不过是徒增尴尬而已。
莫凯听明了他的来意很是真诚地表达了感谢,他没有问林轩为什么不干脆找夏致忻而是找到了自己,只是同林轩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电视上正在播放u市的整点新闻,林轩本来没怎么注意,不意竟看听一个熟悉的名字:风扬电子。
林轩停下手中动作,拿过摇控将音量调大。据报道称,风扬电子有意全线投身地产,目前已有初步意向向旭阳股权注资,这将给举步维艰的旭阳注入新的活力。这么一条新闻在遍地的□□里,简直如同一泉甘露。
然而,林轩却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呆愣了良久。
股权注资?难道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旭阳就到了必须出让股份吸引资金的地步?还是说,夏致忻早就做好了同风扬电子长期携手的打算?
虽然极其不愿意承认,但是,第一种推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以旭阳的实力,肯定不会这么快就现颓势,而且,要在这样不稳定的时期作股权上的变更,其实是很冒险的。那也就是说,只有可能是后者了。如果这条消息是真,那么双方该是要有怎样的相互信任,才能毫无障碍地达成一致,一起面临将要存在的严峻考验?风扬电子在这个时候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怕也不单单是想要投身地产那么简单吧?
林轩在心底笑了笑。还推测那么多做什么,很明显,这两个人该是和好如初了。没有了自己的干扰,这难道不是迟早的事?
林轩笑着笑着,便缓缓地坐到椅子里,蜷起身子捂住胸口。为什么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这样的结局时,那些突然暴露在意识里的嫉妒和受伤,还是那么的刻骨疼痛。痛得他都无法直起身体来。
那个他在意和说喜欢自己的人,终于放下有关自己的一切,投身新的感情了。
☆、第三十六章
36.
看着镜子里有颓败的神情在洗过几遍冷水之后有了些微的改善,林轩这才换上衬衣,打好领带。不论如何,至少把这最后一趟任务完成吧,毕竟这才是他这趟回国的初衷。
莫凯和他约定的地方,是弘升路附近的一家幽静的咖啡馆。晚上十点,林轩准时到达。咖啡馆的客人不多。只有两三对情侣偏于一隅,在温暖的烛光下窃窃私语。
林轩说明来意,便有服务生领着他进了里头的包间。
当服务生推开门,看到坐在桌边的人并不是如约而至的莫凯时,林轩知道,自己又被莫凯放鸽子了。他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这种全无准备的狭路相逢,让他忽然一下子丧失了前进的勇气。
“先生?”推着门的服务生显然很纳闷,开口问了一声。
林轩尴尬地“啊”了一声,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临窗的双人小包,格调十分清雅浪漫,一转头就能看到窗外蜿蜒的路灯,如一串光泽润彩的珍珠,串在远处的夜空里。窗台连着桌台,上面半圆形的花盘里插着一束金百合搭配着玫瑰和非洲菊。
夏致忻正坐在桌后,朝他看了过来。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底有些淡淡的阴影,显然这一段时间休息得不太好。他默默地看着林轩,眼神里面有探究的打量,也有讳莫如深的思考,却没有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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