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所幸他像我渴盼的那样没有一点反应,只是静静地沉睡。
恍惚中我觉得他的眼神很温柔,他周身的气息带着一种宽厚的包容。
我对着他苍白的手指伸出獠牙,他的指尖可能比我的牙齿还要白一点,让我觉得自己一口咬住了雪花。
鲜红的血液流进口中,我忽然整个人都僵硬了——我从来没有尝过这么醇美的味道。
梅丽阿姨的鲜血带着跳动的热烈和青春,每个处子的血液味道也因人而异,我的父亲弗拉尔,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血液像浓郁的苦酒,带着深沉的压抑和大量的杂质,这是一个低位血族必然带有的弊端。
睡美人的血液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很清澈,非常清澈,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其他成分,让我产生一种感觉——一旦饮下他的血液,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其他的食物了,从此彻底地成为他的奴隶。
我飞快地放开了他,一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他吸干了,二是担心自己真的会像刚才想的对他过分美味的鲜血产生依赖性。
在我的獠牙抽离的一瞬,我发现他的伤口飞快地愈合,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指尖已经光洁平整得没有一点痕迹。
我忍不住低下头看自己的身体,几乎是惊恐地发现我的手已经完全复原了,不仅是我的手,身上所有的伤痕,淤青,全都像是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存在过一般,我的身体干净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你……”我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话来。先前我还不能确定,但现在我坚信睡美人在血族的地位非常高,他的位级可能与德尔加亲王一样,甚至比他更高。
我打了个寒颤,稍微离他远了一些,但是他温和的眼神,包容的气息却诱导我一次次地接近他,最终还是没有骨气地枕着他的膝盖,或依靠着他的胸膛入眠。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觉得在睡美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像一个被他喂养的小动物,靠着他身上的血活下去,这让我感到非常愧疚不知所措,我只能尽我所能地好好“补偿”他,比如说每天仔仔细细地给他把身体擦一擦,替他洗一洗身上的斗篷,早晚把他从椅子和床之间搬来搬去,给他调整一个更舒服的沉睡姿势。这些事情让我的囚禁生活变得稍微充实了一些,虽然有些辛苦,但是我非常有干劲儿,对着睡美人修长的身体和漂亮的脸,我很难提不起力气。
每次替他擦身的时候我都会趁机摸他的身体,在发现他对我的举动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现后,我就会把他拖到床上,偷偷亲他的嘴唇。
我坚信他能感受到我的触碰,因此我怀着私心渴望着这个高贵的血族将来苏醒后能记得我为他做过的事——至少记得我这个人,如果这样,那就足够我高兴的了。
他的嘴唇颜色鲜艳,滋味很好,触感冰凉柔软,我含在嘴里就不想松开。我没有办法判断自己对这样的行为到底持着怎样的态度,我吻他,却不渴望得到任何qíng_sè的回应,我只是觉得那很舒服,这种舒服的感觉就想听老谢尔比唱老情歌,看波西在油灯下读书一样。
把能占得便宜都占尽了以后,我拉过睡美人的手,让它们环住我的腰,这样我就可以在他怀里入睡——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我睡觉时抱着我了,老谢尔比早就对我的撒娇产生了免疫力,而小波西则是过了撒娇的年龄。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身处于何地,这位温柔美丽的室友让我对逃出去的渴望和欲念不再那么强烈,更何况,教我把睡美人丢在这囚室里独自一人逃走,这种事情我实在不是很做得出来。
直到一个清晨,变数出现了。
那一日我照常在睡美人的怀里醒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把我抱得比睡前更紧。我按照惯例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响亮的早安吻,然后爬起身准备把他搬到椅子上,这时候我听到了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
有两个人在对话,声音很陌生,听起来不像道伦森那一伙人。
“该死的,这几天事情怎么这么多。”其中一人在轻声抱怨,“我们倒了大霉了,伙计,要我们来负责里面那个怪物。”
“别抱怨,你知道这里已经被那些该死的猎人盯上了。”另一个人尖着声音喝止了他,“所有东西都要悄悄转移——我说,你也别怕,那家伙不是一直在睡吗?明天我们只要把他抬出去直接扔给接应的人就可以了,不要太担心。”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他们要把睡美人搬走?还有,教会和猎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我想的那么融洽。
无论怎样——虽然早就想到,但还是觉得遗憾——这段还算平稳的日子恐怕是到了头,我必须要逃跑,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带上睡美人。
入夜后我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教会来十三号囚室找人那天,我可以通过那条地道带着睡美人偷偷溜进十二号囚室,然后在那里找出路。十二十三号之间的铁壁已经凿通,想要穿过并不用花太多功夫。
于是我爬起来,抓住睡美人的手腕咬了一口,哧溜哧溜地吸了几口血,然后有些忙乱地跟他解释:“你不要怪我今天贪心,你刚才听到了吧?明天我们要跑,所以我必须得补充点体力——我还要背你啊,我可不希望你一直留在这儿,你一定也愿意离开的。”
“我看猎人和教会明争暗斗的,八成是因为你,你被他们抢来抢去的,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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