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潜意识已把自己和家人划分开来。
季鹏见炎育陵迟迟没有回应,便接道:“需要我教你怎麽做吗?不过那样我就会需要更多详细情形,当然我是不知道你省略了什麽。”
“不用了。”炎育陵把咖啡一口喝完,站起身道:“季哥,这样就够了,我想我知道可以怎麽做。”
季鹏皱起眉头,心里开始有点担忧。炎育陵被霍姚抓去折磨的事韩封告诉过他,并且有嘱咐他多注意霍姚的动静,以便保护好炎育陵,由此可见韩封很在乎炎育陵,他身为韩封的手下,自然也必须有同样的想法。可炎育陵遇到的困难只是家事,危险是不至於,自己和炎育陵又没有熟到连家事也插手,这叫他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给予更多的协助?
炎育陵见季鹏脸色显得苦恼,便记起了韩封的教训──别人的关心不是理所当然,不能自以为是地拒之门外──於是便诚恳地道:“季哥,要是还解决不了我会再找你帮忙,我不会乱来。”
“你乱来的话我就告诉封哥了,到时他会比你更乱来,就算那个人是你爸,就算你说他只是喝醉酒才动手,封哥也绝对不会不管。”季鹏说道,随即打量了一下炎育陵的穿著,续道:“天气那麽热你穿成这样,别告诉我还有别的伤。”
“是有,不过不严重。”炎育陵如实说,“我知道下星期的试镜很重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知道就好。”季鹏哼了哼,换另一只脚搁在膝上, “你最好确定你爸不会再动手才回家住,如果没地方去就暂时住我这里,不嫌弃的话。”
“没这回事,我不会嫌弃,是真的不用那麽麻烦你。”炎育陵礼貌地回绝,再续道:“我保证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我爸很疼我,他不会再这麽做。”後面的话越说越小声,与其说是向季鹏允诺,还比较像是自我安慰。
见炎育陵准备要走,季鹏自也无可奈何,站起身开门送人。关上门不久,他突然又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叫住炎育陵。
“我是很不想给你负面的想法,不过……哎呀……”烦躁地搔了搔後颈,季鹏才接著道:“我是过来人,我爸最後一次打我要比你现在严重几倍,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不知道,可能早就被地下钱庄砍断手脚丢在路边行乞,说我不孝我认,可是如果当初我没有逃走,可能就不会活到今天,过好自己的生活,其实没什麽不对。”
季鹏的过去炎育陵并不知道,可他没理由觉得季鹏是在乱说,发觉自己无意间令季鹏想起这麽不好的回忆,内疚已经来不及,只能尽量表现得坚强,用足以让人放心的语气回道:“如果用尽了办法还是挽救不了任何人与事,我不会盲目坚持,可是在真正付出努力之前,我不能放弃。”
季鹏凝视著炎育陵数秒,轻轻叹了口气,叹老天究竟搞什麽?为什麽要给这杰出的年轻人这麽多磨难?与此同时,也叹自己这麽多年下来为何仍旧没有勇气去查探父亲的下落?过去不曾努力改变畸形的家庭,也常直言自己有多恨就多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事实上内心深处一直有个愚蠢的愿望,希望一切重头来过,一切,可以回到最初的样子。
炎育陵坚定的眼神,季鹏看在眼里,不由得自惭形秽。
“加油。”轻轻说了一声,季鹏才退回屋里,关上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家事,外人始终没有办法帮忙作个最完美的决定。
第三十一章
当佐治助手期间,炎育陵接触了许多冷门行业及具有特殊专门知识的人,因此要弄到性能可比情报人员的隐藏式摄录机非常简单。由於公司付款信用好,他如往常一样,不须先支付租金和按金,便租借到了自己想要的器材。原本只需要录音器,但为了避免店员好奇,只好连专为偷拍而设的相机也拿。
小心地把迷你录音器别在袖口内,再检查了一下功能,炎育陵便前往能够见得到母亲的地方。
那是一家花店,位於外公家附近的商店街,炎育陵从父亲口中得知母亲正在这里工作,大概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因为外公一家都不是缺钱的人。
炎育陵没有事先约好母亲,他的计划是出其不意地出现,以得到母亲最真实的反应。自从母亲亲口承认对自己的厌恶,炎育陵才从许多不堪的回忆里发现母亲的两种面貌──父亲在的时候,母亲就算罚也会罚得有理;父亲不在的话,母亲能罚多狠就多狠,出口的话没有一句不像命令。
母亲的心机曾经那麽重,那麽自己即将做的便算是以牙还牙,况且,这也是为了弟弟著想,也许父亲现在的状况不能给弟弟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但至少炎育陵自己还可以负起管教弟弟的责任,怎麽样都好过外公一家对弟弟这般过分地宠腻和纵容。
站在花店对面一家杂货铺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炎育陵终於见到母亲捧著一个小盆栽从店里出来,再给摆放在店外的盆栽浇水。这是最好时机,炎育陵深呼吸,调整斜肩背包、绑紧鞋带、整理衣领……作了一连串无意义的举动後,才往前跨步。
心跳不自觉加速,轻握的拳头有些颤抖,炎育陵为了使自己镇定而咬著下唇,这种面对母亲的紧张感似乎已成为自然反应,以往,就算考试没有考不好,把成绩单拿给母亲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就算回家时间没有超过门禁,对母亲说‘我回来了’之前还是会胆怯地低下头;就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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