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又痛得跪倒。
“很痛吗?”韩封咄咄逼人的话再次出口,“痛就忍,起来。”
抬起右膝,痛楚狠狠咬噬著神经,炎育陵紧绷的喉咙终於释放一声嘶吼,“我忍得还不够吗!不要再逼我!”
“是谁在逼你?” 韩封这一问,同时也是路卡所想,大概,也是公司上下所有接触过炎育陵的人心里的疑惑。
炎育陵工资比一般新进员工低,那是因为韩封扣除了他之前欠公司的医药费,所以他基本是没有还债压力。至於衣食住行,公司提供了足够的津贴,以他省吃俭用的程度,加上烟瘾不重又不喝酒,存的钱搞不好比其他资深打杂员工还多。
可是,他打从第一天正式工作就不曾休过假,为了假日的双倍工资,他自愿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帮尽公司所有制作小组打杂。问过他是否缺钱用的人很多,问他要不要借钱的人亦不少,路卡和佐治则不约而同直接塞钱给他。钱不收,不能勉强,可偶尔请他吃一顿饭,他也拒绝。工作至半夜没有公共交通了,他依旧不搭任何人的顺风车,宁可在工作室睡。
如此孤立自己到了堪称神经质的地步,简直和自虐没有两样。
“小鬼,你听清楚,我不会说第二次。”韩封走上前,隔著一张床俯视仍然单膝跪在原处,脸色苍白且痛苦的少年。
“你的借据跟合约早就已经被某──人──销毁,”韩封瞟了眼路卡,“你要有本事就走,我不阻你,就算不走,我也不缺耐心养你。你想要麻木是不是?说一声,我给你白粉。想要钱更容易,我多的是赚快钱的门路让你闯。”
“少看不起我!我和你们不一样!”炎育陵歇斯底里吼叫,此时被残酷撕裂的已不仅仅是皮肉。
韩封不为所动,脸色和语气冷酷依然,直望著刻意避开与自己对视的炎育陵道:“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韩封活到了二十几岁都还像团烂泥,你要是早出生十几年让我碰上,我会低头叫你一声陵哥,现在是谁在逼你?谁看不起你?你说得出口,我马上把那人绑来给你磕头。”
韩封越说越热血,路卡吓得一愣一愣,把他当成一头绝种动物似地盯著看。
炎育陵哑然。不是因为韩封的抬举,而是听出这番话背後的用意。
“报不出名字?没关系,我帮你。”韩封摘下挂在桌前墙上的镜子,扶著镜框让镜子立在床上,照著炎育陵。
“问啊。”韩封握拳敲了敲镜中的人,“问他为什麽逼你?问他看不起你什麽?”
炎育陵很清楚,自卑在自己的个性中占据了很大一块面积。然而这是头一遭,被人这般血淋淋地揭开了灰色的一面。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瘦削、眼泛红丝,但的确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那个轮廓──坚毅──尽管,这只是个面具。
“你喜欢忍,喜欢逞强,我懒得理,更他妈的不会心疼你。”韩封把镜子随手摆回桌上,原想上前把炎育陵拉回床上,可还是很快就转念,路卡就在身後,他不需要复制路卡的角色,只尽可能不表示太多情感地续道:“对我不满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你尽管嫌我肮脏没关系,但是你给我张大眼看清楚,关心你的人绝对不只路卡一个,你当你是谁了?这麽多人在乎你,你还摆架子?”
喊封一声冷笑结束落落长的训话,回想自己说的话,禁不住要认同路卡不久前的嘲笑──你的生理时锺开始正常运作了,是时候收个干儿子来发泄旺盛父爱。
“我……”炎育陵垂著头吞吞吐吐,没来得及想到怎麽回应,就听见房门开关的声音,抬起头时韩封已不在房里。
“起来吧。”路卡小心翼翼把炎育陵扶回床上,见那染红了一大片的纱布就摇头。
“对不起……”炎育陵轻声道。
路卡无奈地叹口气,拍著炎育陵疼得出了一身汗的背脊安抚,“你的确应该觉得抱歉,只会说对不起是没用的,你该知道怎麽做。”
炎育陵茫然地看向路卡。
“安安分分把伤养好,这件事还没完结,等你身体恢复,一堆的手尾等著要你去做。”路卡解释。
炎育陵没听懂,但却没有追问,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不可以就这麽完结。他记得自己下过决心,绝不会白白挨这顿没有意义的打。
医生应路卡要求提早来换药,炎育陵看不见自己的伤,只能牢牢记著溃烂的伤口沾上刺激性此时比镪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药所带来的痛楚。
在韩封家又趴了三天,炎育陵深刻体会食不知味及辗转难眠的折腾、换药的煎熬,还有上厕所也需人搀扶的屈辱。一星期後终於能穿得上裤子,韩封还是不让他出门,但是却表示会开始给他工作。
是不是要我去做那什麽手尾了呢?炎育陵满腹疑虑地缓步走到韩封书房。这段期间路卡告诉他,韩封手下很多小生意都受到骚扰,虽然没有证据,但很明显是霍瑶在耍小动作。
要以牙还牙吗?我很乐意。炎育陵在心里自问自答。
走进韩封书房,韩封正悠闲地靠在办公椅上欣赏嵌在墙里的四十二寸电视。电视正在播放某个偶像派女歌手的mv,炎育陵是自从在韩封手下工作,听同事聊天多了才对时下歌影视影星略有认识。
“封哥。”炎育陵礼貌地叫了一声。
“嗯,过来。”韩封招了招手,炎育陵便走过去。韩封书桌对面没有椅子,炎育陵便只能站著。以他现在的状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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