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轻轻一笑,撇过脸去的同时也把笑容敛去,冷冷道:“以退为进,我该谢谢你的台阶吗?”
“瑶姐言重了,韩封不敢。”韩封站起身,谦卑地低下头。
霍瑶缓缓仰颈,看著眼帘低垂,一幅不吭不卑姿态的男人,再次笑出声来。
“你要是姓厦,恐怕已经端坐在厦爷的位子。”
韩封最觉得烦的就是这个敏感话题,深吸口气定下心神,弯下腰倒满两杯茶,边道:“厦爷的培育之恩,韩封此生绝不会忘,一声‘干爹’唤了十五年,就算现在要我用命来回报,我也不会多考虑半秒。”
“厦爷年级也大了,他三个儿子都在国外,女儿就不提,继承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没想过这种事。”
“是没想过还是不屑想?”
“是知足。”韩封双手捧著茶,走到霍瑶面前递上,“瑶姐,喝茶。”
霍瑶瞟了瞟杯里的上等普洱,姿势优雅地接过轻啜一口,把茶杯搁在几上,“一会儿就把人送去你公司,回去等吧。”说完就站起身朝门外走。
“谢谢瑶姐。”目送霍瑶离开,韩封在心中呼了口长气。之前说好了要和厦爷及那个制作人一起吃饭,所以他还是去了一趟,回到公司时已经过了一小时。一问之下,炎育陵根本没有回来。
太阳都快下山了,韩封不耐烦地站在公司楼下等,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女人口中的‘一会儿’是多久很难说,他若是打电话去催,或直接上门讨人,恐怕就要前功尽弃。
再等一小时。
不,半小时吧。
正自犹豫不决,韩封被对面巷尾转角处高速驶来的一辆计程车吸引了注意力。开这麽快,绝对不正常。他边想边侧身躲到柱子後。
果然,计程车停在公司门前,司机慌慌张张下车,打开车後座的门,弯身貌似要扛什麽东西出来。
“走开!”韩封吼著冲上前,一把将没来得及反应的司机推倒在地,看进车里,见炎育陵就趴在车座上,扑鼻一阵血腥味,却一时看不清哪里流血,也不知人是死是活。
“你……你你……你是韩封吗?快!快把这人拿走!要是死在我车上就麻烦了!”
韩封不理会司机大呼小叫,伸手到炎育陵鼻子,探到了呼吸便拍打他脸颊大声道:“喂!醒醒!”
“醒著……”细如蚊鸣的声音从炎育陵微启的唇透出,可眼睛却没有睁开。
“那就下来!”韩封说著就把手伸到炎育陵腋下,准备把他拉出来。
“不要……”炎育陵身体一被拉动就扯到臀部的伤,抬起手无力地抓住韩封衣袖,他下半身被套上了厚实的牛仔裤,伤处只随便地包扎过,血应该还在流,却偏偏透不出来,也难怪韩封不知道他哪里有伤。
韩封见炎育陵浑身在发颤,咬著牙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显然是在忍痛。
“伤在哪里?你不说我不知道怎麽移动你。”韩封不忍再对炎育陵怒吼,尽量放缓语气轻声问。
炎育陵哪里说的出口?勉力睁开眼,只觉头昏脑胀,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想是已经发高烧,自知神志维持不了多久。
“我可以走,你扶我……”炎育陵一手抓著韩封手臂,一手靠著车座撑起身,再慢慢移动双脚……
“呃!”裤子摩擦著被打烂的肉,炎育陵不敢再动,痛得紧紧抓住韩封手臂,但马上就松手,他担心自己无意中抓伤了人。
韩封心一紧,俯下身来,慢慢把炎育陵双臂环到自己颈上,他已看到炎育陵衣角的血迹,也发现炎育陵不正常的臀形。
“忍著。”韩封把嘴凑到炎育陵耳边,压低嗓子道,“手抓稳,我抱你。”
“不……不用……”炎育陵眼皮已撑不开,恍惚间觉得身体被抬起,身後立刻袭来剧痛。
“痛……好痛……痛……”顾不得面子了,他收紧双手圈住韩封颈项,脸贴在韩封肩膀上呻吟。
韩封利落地把炎育陵横抱在手,炎育陵可怜兮兮的叫声叫得他心也跟著痛,迈开大步走进公司,这时间大多数人已经下班,或正外出吃晚饭,因此一路到电梯除了警卫就没有其他人。
进了电梯,感觉怀里的人还在颤抖,韩封无奈地撇撇嘴,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怜惜语气说道:“没事了,以後我韩封罩著你,没人可以动你。”
“爸……”
爸?听见炎育陵模模糊糊说出口的话,虽然知道这小鬼处於意识不清的状态,韩封还是禁不住在心里叨念:谁是你爸啊?我才三十几,哪生得出你?那麽依赖爸爸就不要离家出走!
电梯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楼层,韩封一踏出来就对正好在等电梯准备下班回家的贝鲁下令:“叫医生。”
“是!”一边打电话,一边偷看老板抱著第二次带伤上门的炎育陵,贝鲁调皮地吐了吐舌,“公主抱诶……这下该轮到路大少爷吃醋了,嘿嘿……”
第二十六章
一段情侣关系中,扮演追逐一方的人总是不太容易注意到自己偶尔占了守势。比方说,当遇到了什麽好事而不经意绽开灿烂的笑容,或严肃地思考某件事时流露出的帅气,在本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躲在一旁的爱人偷偷欣赏著。
路卡悠闲地坐在客厅沙发,手上拿著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音响正播放最适合下雨的午後聆听的爵士乐。如此轻松写意的气氛下,他却没办法把心思放在杂志上,已超过半个小时没有翻页。他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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