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炎育陵咬牙切齿,他终於看到母亲的表情在起变化,变得恐惧、迷惘,他突然觉得兴奋,嘴角随著心情而扬起,双手用力一推,母亲即後仰跌倒,躺在了床上。
“我恨你!”炎育陵俯身上前,固定住母亲手腕,为了不让母亲有机会逃走,他跨上床,双膝夹著母亲的身体。
“我恨你!不管你是我的什麽人,我恨你!恨不得你死!”母亲的脸只距离自己一个拳头的距离,炎育陵能看见自己的唾液喷在母亲脸上。
“放……放开我……求求你……”母亲开始流泪,从颤抖的唇吐出的话语即惶恐又虚弱,和不到一分锺前的样子有天渊之别。
“是你逼我恨你。”炎育陵再往前倾,额头和母亲贴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也碰在母亲鼻尖。
“我应该要爱你的……是吧?”他轻声细语,嘴唇和母亲的相碰。
“去死!”他厉声,双手松开母亲手腕,转而勒者母亲皮肤细嫩的脖子。
“你去死……”他收紧十指,母亲双目圆睁,嘴巴像离水的鱼般一张一合。
无法思考、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炎育陵满脑子只有一个字──恨。
“育……育陵……育陵……”眼前涕泪纵横的女人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呼唤。
育陵,你有在听妈咪说什麽吗?
育陵,妈咪是为你好。
育陵、育陵、育陵……
育陵──这名字,还是妈咪叫得最好听、最悦耳。
“妈咪……”炎育陵双手没了力气,垂在母亲肩膀两旁。
母亲的脖子留下了深红色的指印,炎育陵伸手去碰,母亲立刻大声尖叫,并挺起上身往後退到床头。
“你不要过来!救命啊!有人要杀我!救我!救我!”母亲抱著头卷缩起来,不住地喊叫。
炎育陵看了看全身发抖的母亲,再低头看自己的手,双手仍残留人体的触感。
“我做了什麽?”他自问。
炎育陵再抬头看母亲,看不到母亲的脸,母亲身上的衣服很乱,上衣下摆掀了起来,露出衣服底下的肌肤。
炎育陵顿感害怕,他意识到自己攻击了母亲,他爬下床,再观察了一会儿母亲,母亲一个劲儿哭泣求饶,他越听越烦,毅然转身开门离房,跑下楼去。
经过客厅时,不知为何躺在沙发上的叶崇杰和那私人护士动作迅速地蹦了起来。
“喂喂喂,先别走!”叶崇杰追上来,抓住炎育陵肩头。
炎育陵大力甩开,大步走出厅门,在自动铁门前犹豫了两秒,便手脚并用攀爬上去,没两下子就跨过铁门,脚一著地,他即拔足狂奔。
他跑、跑、跑……直到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不理会周围有人经过,也不去察看自己身在何处,只抱著膝盖喘气,喘著喘著,眼泪流进了嘴里,咸咸涩涩。
他感到有人碰自己的肩膀,但是听不清耳边模模糊糊的话语。
“啊……”哭,他无助、无措地哭。
有人蹲在身前探头探脑地看,有人递纸巾。
“育陵!”
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育陵!育陵!你没事吧?怎麽了?啊?”一双小巧的手捧起了自己的脸,略微粗糙的指腹划过泪湿的眼角。
“嗯……没事……”炎育陵咬著颤抖不已的唇。
“没事就好。”何幸恬跪坐下来,轻轻把炎育陵抱进怀里,手掌拍打著他背脊。
炎育陵慢慢把手放到何幸恬背上。
“育陵,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何幸恬柔声问。
炎育陵收紧双手,把何幸恬紧紧锁在臂弯,眼泪沾湿了何幸恬粉蓝色的t。
“我不要回家……我没有家……”
那段失去的回忆,仅片段式地回来,不过只是那样,炎育陵发觉自己已提不起勇气去探究它的全貌。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还能怎麽办?自己……还能怎麽活?
炎育陵用力抓住眼前的存在,不敢放开,尽管,他无法从这个人的拥抱得到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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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炎育陵在火车上度过。
何幸恬在他身旁。
“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炎育陵这麽拜托何幸恬。
小学毕业旅行曾去过一个靠近海的小镇,在那里过了一晚上,炎育陵还记得在海边和同学及老师玩沙滩排球、晚上起火烧烤、睡前围坐在一起讲鬼故事,每一幕都回味无穷。
火车天亮时就抵达那个小镇,好在不是旅游旺季,最靠近海滩的度假屋仍有许多空房,炎育陵要了间双人房住下,他担心何幸恬会偷偷联络那些他不想见到的人。
从早到晚,炎育陵一步不离房间,只躺在床上,透过窗看海。
“育陵,你吃东西吧,算我求你好了。”何幸恬不知重复了这句话多少次。
夜幕低垂,海面一片漆黑,炎育陵坐起身,伸伸懒腰,要再趴回去,何幸恬突地跳上床,把插在瓶子里的吸管塞进自己嘴里。
“喝!”何幸恬气呼呼地道。
炎育陵看了看瓶子,白色的液体,是牛奶吧?他闻不到味道,抓著瓶子敷衍地吸了一口,只让嘴唇稍微沾湿便把瓶子放下。
“你不可以这样!”何幸恬大叫,倾身要去拿瓶子。
炎育陵抓住她手,稍用力推,就把她压在床上。
“那我该怎样?回去被人嫌脏?”他问,嘴角的皮肉很僵硬,笑不出来。
“育陵,你不要在意别人怎麽说。”
“你也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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