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清,只会描述当时情绪,“我不高兴,我对不起他,然后他对我不好,他…他对别人好…他对别人好…”声音渐渐哽咽,好似仅仅说出这句话,就心如刀绞。
“你什么时候遇到他?”
我愣住,脑中一片混乱,茫然的摇头:“没有…没有遇见他,我是一个人过的,我一个人过的很好…”说着便激动起来,拼命否认之前说的话,莫名其妙的泪流满面。
接下去是另一段视频,这次换了偷拍的角度,将提问我的人也拍进。那个人做医生装扮,坐在书桌前,手里拿一份病例似的东西。我换了一身衣服,缩在沙发里,十分不配合,要他问三遍,才勉勉强强回答。
“你记不记得你受伤的原因?”
“…车祸。”
“你为什么开车?”
我非常不悦的瞪向对面:“因为我想走。”
“为什么要走?”
“因为他…我…”我神经质的不停咬自己指甲,“我就是想走,就是要走,不走的话…不走的话…”
“不走会怎么样?”
“…死…?好像…好像不是的…我…我就是不高兴,他也不高兴,都不高兴,我就想走。我想走还不能走吗,我…”
“他是谁?”
“不知道。”狠狠一拳锤在沙发扶手上,我恼羞成怒,“不要再问了,说过一千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根本没有那么一个人,我是一个人过的!”
“请冷静下来。那时候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我咆哮起来,“滚!我不需要治疗,我什么都记得很清楚,别说我得了记忆混乱还是什么狗屁心因性失忆症!我很好!”
过几秒钟,换成了第三段视频。
我的神经质显然比上一段里要严重许多,眼珠四下转动,没有一刻停在某处;指尖缠满绷带,我却恍若未觉,仍不停啃咬,咬的渗出血来。
“你是否抽烟?”
“抽,后来戒了。”
“为什么戒烟?”
“因为…因为我…我得和父亲区别开…”我起初回答的磕磕绊绊,后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变得流畅,“我父亲死于谋杀,为他报仇后,我戒了烟。我不希望别人在我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子,他们得知道,他们畏惧的是我。”
“你真的戒烟了吗?”
我皱起眉头,仔细想一想,回答:“…没有…?我昨晚仍有抽烟…可是我戒了,我早戒了…”
之后问题,全部关于我生活习惯,我的回答,第一个却总是罗迅的喜好。被提醒后,有时能够想起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有时却坚持宣称罗迅的经历属于我,整个人的记忆混乱不堪,无法辨别何为真、何为假,什么真的发生过,什么只是我自我满足的幻想。
最后屏幕黑下来,没有画面,只有声音,一个人问:“罗迅是谁?”
我回答:“不认识,我不知道。”
方诺之看完了,抬起眼望向我,沉默一会儿,讲:“忍之,你了不起。”顿一下,长长叹息,“可惜你眼睛颜色不好…真是可惜,可惜…你的的确确是方家人。”
我仍然笑吟吟的捧着脸,等待他下文。
“你若能回方家…”他话中无限憾意,脸上一时竟显出疲惫神色,“这样善于玩弄人心,对自己够狠,够聪明,够有手段,够能忍,够会演,能瞒过我找来心理医生配合你录这些,算你够有本事…如果你是在方家长大,这片心思能用在正道,磨练几年,足以独当一面…何须我一人如此…”
我赶紧堵起耳朵——上位者的话,尤其暴露的真性情是不能听的。知道的太多,并不总是好事。方诺之见我动作,笑容里更多了几分疲倦:“多少人教也教不出,你倒会的多。”他拉下我的手,很诚恳讲,“我不应当看轻了你。”
我摇摇头:“你本来并不认识我,更不欠我的,对一个陌生人,还是利用又连累了战之的陌生人,你已待我太好。以你在国内身份,与罗迅有联系这件事传出去会有多大负面影响,不如直接把我交还罗迅,他自然会放过战之,这样才省力方便。但你还肯留一线机会给我,我感激你。”
他定定瞧了我几分钟,忽然伸手揉我脑袋,讲:“来,叫哥。”
我哑然。
方诺之真正对我微笑:“叫一声,我就是你哥,一辈子不回罗爷那里,我也保得住你。”
“我是故意说这些令你心软,日后你才愿意照顾我。你把我当陌生人,我也把你当陌生人,不然如果当你是我哥,我早恨死你。”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何况,我是没有大出息的,只会为罗迅劳心劳力。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叫我演戏,所以不要想我会帮你分担方家的事。”
“一个个怎么都喜欢男人,怎么都要我来收拾烂摊子,真是…算了。”方诺之拔下u盘放进口袋里,“可惜以前方二不记得你,不然一早就把你接回来。”
我不接这个话茬,问他:“你打算怎样与罗迅讲?”
他张口就来,和我想法一模一样:“你脑部受创造成记忆混乱,诊断是心因性失忆症,有自毁倾向,不能受到刺激。现在你正接受最好心理医生治疗,是否有效需要进一步观察,还请罗爷多等一段时间,好转后会立即送你回去。”
我歪着头,很没形象的看着他:“好。先放第一个片段叫他看就可以,余下的,等他拿东西来交换——地皮也好、合同也好、军火也好,再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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