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课室里只有佐伯还在。
“啊,这里还有些资料要看。”佐伯稍稍点了点头。
“第一天就这么努力?”
佐伯挂上完美的假笑:“想早一点熟悉公司的运作情况,好尽快投入工作而已。”
古屋赞许地点点头,才提着公文包离开了。
佐伯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墙上的时钟,等分针又走了一格,才站起身来。
他说的理由只是借口,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是再去会会御堂,他知道,御堂绝对会加班到很晚,特别是,如果他以为自己会在半路上堵他的话。
拿着上午御堂遗落的水杯,佐伯走至部长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这条走廊上,除了三课和部长办公室,已经没有房间里还有灯光了。
“进来。”从里面传来御堂的声音,他肯定没有想到现在站在门外的是佐伯。
佐伯推开门时,御堂还低着头审阅着某个项目的资料,手里握着钢笔,尾端抵在下巴上,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将御堂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佐伯俯视着眼前的人,用着玩味的语气。
“御堂部长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呐。”
明显感觉到御堂身体一震,佐伯嘴角的笑意加深,看着他压抑着什么似的微微颤抖的手,还有不敢抬头的样子,都让佐伯身心愉悦。
“似乎部长很怕我?”佐伯问道,“我可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佐伯……”御堂终于开口了,尽显疲惫,他没有抬头,只是放下了资料夹和钢笔,“你想怎么样?”
“我?我只是来送水杯的。”佐伯将水杯向御堂面前一推,“看起来想怎么样的是御堂部长才对吧。”
沉默了许久,御堂才抬起头来,他看着佐伯。
“这一年来,你过得还好吧?”
佐伯不禁皱起眉头。
好?看看克哉那副样子,那能够说好吗?受尽□,独自一人品尝着没有尽头的绝望,这全部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啊。御堂孝典。
但偏偏,那个家伙对你……
思及至此,佐伯眼中闪过一丝残虐的光芒。然后他舒展开眉头,缓缓扯出一个笑容。
“托您的福,我离开了菊地,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御堂似乎呈现出了可以称之为痛苦的神色,然而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佐伯,你为什么会来d.l?”
“因为有适合我的职位,而且,这里没有人知道那件事。”佐伯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读音。
御堂撇过头去,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不自然地开口:“那么,以后就请好好工作吧。”
佐伯冷眼看着御堂,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trrrrrr……”
礼节性地对御堂点点头,佐伯退出了办公室。
这个新启用的号码他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虽然有在课室里登记过,但现在同事不可能会给自己打电话,所以说,来电的只有可能是……
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公寓的号码,佐伯不禁勾起嘴角。
“喂,我是佐伯。”
从电话那头传来温润的声音。
“呐,饭已经做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4.再见面
每个早上,克哉都是在佐伯的怀抱中醒来的。今天也不例外,克哉睁眼就看见了佐伯平静的睡脸。
这间公寓不算小,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因为卫生间比较小,不能装下浴缸,佐伯那个享乐主义竟然将一间卧室改造成了专门泡澡的浴室,导致现在他们两个人只能睡在一间卧室里。
克哉有建议过佐伯去买一张单人床,但是被佐伯以不想改变卧室的布局而拒绝了。然后他又建议说自己去客厅的榻榻米上睡,然而被佐伯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了。最后他说请让他一个人睡,不管睡在哪里,结果却被佐伯没有理由地拒绝了。
所以克哉想,其实佐伯原本就打算这样,两个人睡一张床。
克哉常常会做恶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club r,梦见那些被人□的日子,梦见某个人……然后佐伯总会叫醒他,打断他的恶梦,再拥着他入睡。慢慢地,最近他做恶梦的频率也有所下降了。
所以克哉又想,说不定佐伯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睡。
虽然和另一个自己接触得不多,但是一年前自己误食石榴后被怎样对待,他不是没有印象,所以说佐伯其实是怎样一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是这些天和自己睡在一起的佐伯什么都没有做,既让克哉疑惑,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段时间被过分地对待,还有之前那段不堪的回忆,导致克哉讨厌被他人触碰,更别说那种事了。但是佐伯又不一样,毕竟是自己,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触感,自己的气息,只是被触碰的话,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吧。
至于那种事,克哉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了,光是回想都会让他无法忍受。佐伯似乎是知道一样,即使偶尔恶意地逗弄他,但从来没有表示出真正有那种意思。
所以……
“谢谢。”克哉看着佐伯小声说着,并没有打算让佐伯听到。说罢,又觉得不好意思,将头低了下去。
待他将头低下去以后,佐伯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抱着克哉的手又紧了几分。
送佐伯出门后,克哉开始打扫房间,趁着天气好拆洗了现用的那床被子,拿出新的被褥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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