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欲死,她瞪大了眼睛,几近绝望。
可是她却不敢死。
她知道高祖在自己身上的封印只有十年的作用,十年之后,封印解除,她就可以恢复原本的高高在上。她现在只需要忍一忍。只要忍过这于她来说短短的十年,便能够痛快的报复了!
墨云衣被那些嬷嬷各种折磨人的手段终于弄得认命了。她恶心着那个男人,可是却不得不去服侍他,墨云衣每一日,都在幻象自己恢复修为后的报复。
可是她却等不到那些报复了。因为主母怀孕,那个肥硕的少爷,竟然不知脑袋是怎么转的,忽然想要对自己的妻子好了,干脆就发话要把那些姬妾都给卖了。那主母更是干脆利落,在少爷后悔说了这话还没来得及改口的时候,就干脆利落的请来了牙婆,将人一个不落的全给卖了。
墨云衣在给肥硕少爷当了三年姬妾,只知这少爷的姓氏,不知其名的时候,就又给卖到另一家为奴了。
这一次墨云衣的经历更加悲惨了。奴与姬妾尚且不同,那些下人,不敢对主子的姬妾动手动脚,却敢对那些没得到主子欢心的奴动手动脚,出言污秽,更何况是墨云衣这样的美人?
墨云衣吃了几次亏,终于学乖了,她开始懂得奉承逢迎,开始有意的往男主人的床上爬——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不被人欺。以她的容貌,她就是想要安心做奴婢,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
墨云衣面上的痛苦羞愤一一落在了沈诺眼中。
借着贺兰公子的谨慎仔细,他是知道墨云衣的经历的,知道墨云衣不单单在凡人界为妾,还几经辗转,被卖了好几次,最后为一家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才安定了下来,一直在那一家待到修为恢复。
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可是在墨云衣修为恢复在即的前一日,她生下来的那个女儿,骤然落水,再加上墨云衣这十年里忍辱为妾,见人便要行跪礼的屈辱,墨云衣修为恢复,联系上玄青道君之时,险些要将那一家凡人全都杀了!
幸而玄青道君及时赶到,才让墨云衣没有酿成大错,那些凡人,虽然受了伤,却都保住了性命。
只是墨云衣因着那些记忆,却是生了心魔。玄青道君也摸不准墨云衣的心魔是与人为妾,还是那个生下来就没养过的女儿,几番考虑之下,玄青道君才干脆将墨云衣的记忆封印了。
沈诺微微勾唇。
他当然知道墨云衣的这些记忆着实算不上美好。他更知道的是,墨云衣的这些经历与人无尤,至少与他是没什么因果关系的。只是墨云衣遭此报应,沈诺却也不打算再去对墨云衣做些什么。
只要墨云衣不来打扰他,沈诺也从未打算再让墨云衣恢复那十年的悲催记忆。可是墨云衣却来了,口口声声的指责于他,沈诺不愿对墨云衣动手,却也不愿轻饶了她。
当初墨云衣明知毁他筑基根基会让他遇到什么样的后果,明知沦为夫侍,若是运气不好,又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可是墨云衣还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筑基,将他丢给墨君琰,逼着他不得不为夫侍,若不是当日沈诺说出了他修炼的是诛情诀,而玄青道君明知墨君琰对他心动,生怕他耽搁了墨君琰的修炼,估计就真的逼他留下来了。
过往种种,沈诺不欲再计较,可是墨云衣千不该,万不该,再次自以为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出现。
“走罢。”
沈诺看了一眼就要从记忆里清醒过来的墨云衣,起身欲走。
只是不等他走,墨云衣忽然睁开眼睛,掌风袭来,喝道:“是你!我记起来了,是你那个爹爹逼原宗主打了我十鞭,逼我高祖封印我的修为丢到凡人界去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我怎么能沦为妾室!都是你……”
墨云衣的话没有说完,她就觉得背心处一痛,接着便是全身的骨头都断裂了一般,颓然的摔在了地上。
墨云衣身上无一处不痛。她甚至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将她打成重伤的男人走过她的身边,看也不看她一眼。
“哥哥……”
墨云衣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害我至此,明明是他逼的你不得不沦为被渡劫的工具,明明是他的爹爹害得我,我知道的,要不是他那个爹爹害我,高祖安排的保护我的人怎会不见?我又怎会因为没有人保护,而被别人给骗了?怎会修为尽失,被那等凡人侮辱践踏,甚至还要屈膝下跪,被几番买卖,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当做物件一样的买卖?”
“都是他!都是这个沈诺害得我!”
听到墨云衣的尖叫,墨君琰这才驻足。
他依旧没有回头去看墨云衣。
他只淡淡的道:“你当初,打断小九筑基,问也不问一句,就将他带走,甚至因着因果一事想要逼他做我的妾时,你便该想到,因果循环,天道常在。”
你那时,又何尝不是将沈诺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这是墨君琰没有问出口的话,可墨云衣却听出来了,她的确是没有将沈诺看在眼里过,也的确是将沈诺看成了一件物件,可是她有错么?那时沈诺根本没什么爹爹来给他撑腰,她看不起他,那不该是正常的么?
“既然如此,那么那些凡人,因为你那时是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父兄撑腰,因此而欺辱于你,那不也该是正常的么?”姚莫谦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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