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没有署名,所以tr并不晓得写下这两行字的人是谁。但魔法师显然晓得对方的身份,而事实证明这个不知名人士所捎来的讯息令魔法师产生了罕见的慌乱。
tr将纸条放下来,他直视着魔法师,等候对方向自己解释。即使还不了解事情的原委,tr也很清楚纸条内写的那条大鱼指的就是他自己,但令他真正在意的却是另一个词汇──宝贝儿那个字他怎么看怎么不爽。
「你有听说过l这个组织吧?」魔法师问,tr先是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若ufey是介于光与影当中的那条模糊界线(黑白两道都跨,双边利益通吃),l就是全然在黑影之下行走的一个不见天日的组织体,它组织的成员遍布全球,并不仅仅局限在美洲或欧洲这几个小版块,因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人从事纯非法的交易行为,而这正滋养了该组织的势力与人脉,贩毒、军火走私、透过三角方式进口及出口违法物源……等等,对他们而言都是家常便饭的小事。
不过以属性来说,l组织更倾向靠拢ly这一边,毕竟另一端的是遥不可及的光亮,他们水火不容也不适合硬碰硬,而与界于中间并能平衡多方利益的ly打交道则是利多于弊。再者,令ufey主要争抢的版图乃是划在金融与贸易这几块,那和l组织运行的宗旨并不尽相同,据闻l组织频繁地利用非法管道将高科技产物运送进共产国家,充实对方的军事资源和能力,其居心除了能从中能获取的庞大利润外,恐怕远不只那么单纯。
t这个组织的存在,倒不是它曾经与产业起过什么抵触,如上方所述,大多数的时候l是会避开这个可能让自己现形的光环绕道而行的,就像在黑暗中奔跑的猎物不会无端撞到猎人的枪口上。t组织并且对它的事迹毫不陌生,纯粹是基于商业上的各种考虑而灌输给他的观念,要tr对这股第三方势力多留一个心眼儿,毕竟长年螫伏在地底的物种不代表牠们就不会突然窜出头来咬人。
如今,当tr听见这个组织的名字从魔法师的嘴里吐露出来时,他不能说自己不惊讶,但想想杀手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行业别中力量相当庞大的一环,若说他们与l组织有所勾结,那一点也不令人意外,进而使tr产生的这份推测显得合情合理,「你是他们的成员之一?」
tr抱着极不确定的口吻询问魔法师,而魔法师干脆不已的回答把他吓了一跳,「对,我曾经是。不过两年前我就退出了。」
天哪,原来我这几天都跟着一只毒蝎子在合作!tr在得到这个答案时对魔法师的敬意和畏意又再度提升到破表,他深知l组织的能耐,也很清楚能在该组织手下做事的个个都是狠角色,「所以……既然你已经退出了,为什么他们还找上你呢?」
「坦白说,我不知道,」魔法师把tr手里的那团纸拿回来,他看向写在纸条中的那两行因为皱折而显得模糊不堪的字,一脸若有所思,「我更纳闷的是他们为什么对你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就好像在我们身上装了行动监视器一样。」
魔法师的话让tr陷入柤同的困惑。他努力回想,尝试在两人这几天的行动轨迹中找出漏洞,由于这张纸条是直接送进了旅馆的大门口,表示对方连他们的落脚处都摸得一清二楚。t组织的脉线分布到底有多广泛,是不是广泛到足以和ly的势力范围抗衡?然而若两人真的一早l的人盯上,那对方按捺到现在才出手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从密苏里州到密西西比的长途跋涉间有的是各种逮人的机会。
上述还都只是tr个人的臆测,原则上他这个在逃亡课程中堪称菜鸟的人是没立场也没资格做出实质性的推断的。但魔法师却给了他发言权,甚至不吝向tr坦承自己的疑虑,这可以导出两个论点:好的那个论点是,魔法师对tr或许萌生了某种程度的信赖感,坏的那个论点则是,思路敏捷如魔法师也得承认眼下的情况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中。
不确定是不是基于这层考虑,魔法师又对tr说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跟着我走,另一个则是待在这里别动,让安排另一组人手接替我的工作。如你所见,眼下我并不能很彻底地执行你父亲的托付,毕竟l的人是透过我才盯上你,而我甚至无法确定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技俩。」
tr暗自在心底啊了一声,他好像从这段话里听懂了些什么。
魔法师在自责?tr暗忖道。虽然魔法师的语调平铺直述,犹如一具不带情感的机器,他给tr的建议也很客观,他把损益表透明地摊开在tr眼前,像个尽职公正的商家一样与顾客分析他的利弊得失,好让顾客凭自身的判断做出评估,评估这场交易是否还要延续下去。
但这场谈判中却有个很重要的关键点被隐蔽住了:那就是商家本身可能承担的风险。魔法师始终没提起写那张纸条的人是谁,也许那当中牵涉到了某些tr不便过问的私人因素,可是那则讯息的受话方很明显地是针对魔法师而写的,那言词中的浓厚暧昧意味则连tr这个局外人也嗅得出来。
噢不,tr可不是局外人,他正是那条受人觊觎的大鱼,也是他把魔法师和那只握钓竿的手捆绑在了一块儿。不过在魔法师眼中情况貌似正好颠倒过来,是他让ty已经够难缠了,现在又再摊上一个l……俨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所以魔法师才对tr提出这项警告,给他及早抽身的机会。
然而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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