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病了?”
王府的人忙回答可能是这阵子换季本就容易邪风侵体,何况晏凤元还拖着不肯吃药,只愿意喝点姜汤糊弄了事,拖着拖着就这样了。
晏凤元缓了会儿精神,勉力睁开眼看过去:“皇上怎么来了?”
晏梓伏一把推开葛铁,上前去坐在床沿边上扶晏凤元坐起身:“皇叔可还好?起不了身也不必勉强,这里也没别人。”
晏凤元笑了:“不至于就那么身娇体贵。倒是皇上也大病初愈,别离这么近,真怕过了病气,那顾相得疯了。”
晏梓伏:“朕没事。朕哪回病着的时候皇叔不是这么照顾朕的?那时候也没见皇叔怕被过病气,难道朕就比皇叔娇气?葛铁,你们出去,朕跟皇叔说会儿话。哦对了,记得药赶紧熬好了过来,多放点蜂蜜,朕就觉得纳闷了,太医院开的药怎么每回都那么苦。”
葛铁和太医一众人应着出去了。
晏梓伏还在絮叨:“皇叔你也是,早点吃药不就早点好了,怎么就拖成这样了。宫里那群人还非得觉得朕是为了找借口出宫去别苑,拦了半天。朕怎么就是那种人了?”
晏凤元被他逗笑了:“皇上可也不喜欢吃药,臣也不喜欢吃药,这可能是一脉相传的习性,皇兄当年也是不喜欢。”
晏梓伏纠结地想:然而我并不是你们晏家的……
晏凤元一句句答,又道:“皇上还没去别苑?”
晏梓伏默了会儿,道:“没什么好去的。”
晏凤元心里一凉,面上却不动声色,问:“怎么?那人不是忠烈侯?”
晏梓伏:“是……也不是。皇叔,朕觉得顾知觉更像阿珏,你不觉得吗?”
晏凤元:“臣与忠烈侯来往并不多,不是很熟,因此不敢妄言。”
晏梓伏:“唉,也是。但如果顾知觉才是阿珏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借尸还魂?”
晏凤元:“借尸还魂是无稽之谈,臣是不信的。或许是顾大人与忠烈侯皆是国之良才,加之形貌本就相似,因而气质才会大同小异令皇上误会了。其实那日从宫中离开后,顾大人向顾相与臣坦明他不过是临机应变故意装出的样子,因皇上当时在病中情绪不稳,他也是一心为社稷朝纲才出此下策宽慰皇上,臣也答应了代他向皇上请罪。”
晏梓伏却斩钉截铁地说:“不,他不可能是装的。他曾喊出了朕的暗卫,这世上除了阿珏和朕以外,那暗卫不听从任何人的话。当然你非得说那暗卫是看相貌错认了人的话,那么阿珏在让朕服药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这世上除了他与朕之外绝无第三个人知道,而朕也绝不会记错。”
晏凤元:“他说了什么?”
晏梓伏哽了哽,脸有点红:“也没什么,总之就……就是他跟朕才知道的话。”
晏凤元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垂着眼帘也不再多说了。
晏梓伏拽住晏凤元的衣袖:“皇叔,你说阿珏还愿意那么待朕,是不是代表他还是可能原谅朕?”
晏凤元想了又想,道:“皇上,虽然不晓得顾大人如何知晓那些话,但臣觉得顾大人确实不是忠烈侯。或许那是一些私房话,但臣想这世上的私房话应该都是大同小异的,顾大人不过是聪明所以猜中了而已。至于皇上您之所以一心扑在顾大人身上,当真是以为顾大人才是忠烈侯借尸还魂吗?”
晏梓伏:“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晏凤元:“臣的意思是皇上在逃避。皇上宁可相信顾大人是忠烈侯,是因为皇上知道顾大人不可能是忠烈侯。”
晏梓伏耷拉着脑袋,如同小时候忘了做功课被先生教训的时候一样。
他很愿意信赖晏凤元,因为晏凤元与竹樾不同,晏凤元是真心对他好,虽然可能只是因为他是晏梓伏而非纪思和。刚回皇宫的时候晏梓伏虽然装得很好,但心里总觉得不安,时时刻刻地担心着竹樾会在何时以何种方法来揭露自己的身份。还好竹樾那时候不便时刻到宫里来,而晏凤元却能够日夜陪着皇侄。
晏凤元看得出晏梓伏藏着的不安,可他却误认为那是晏梓伏对不稳境况的担忧。于是晏凤元告诉晏梓伏,他会和顾相他们一起帮晏梓伏把朝纲稳下来,会让晏梓伏安安稳稳地做个开创盛世的明君。他还手把手地教晏梓伏如何处理朝政如何做一个皇帝。竹樾毕竟不是皇家人,毕生所学也教不出真正的帝王,但晏凤元可以。
晏梓伏觉得晏凤元没什么理由不去自己当皇帝,何况他也就比自个儿年长五岁。
晏凤元却说,他曾许过诺,绝不会和晏梓伏争夺任何东西。
别人若许一百个诺都可以随时反悔,但晏梓伏就是相信晏凤元不会这样。在晏凤元教他做个好皇帝的时候,他也开始思考是否可以把皇位还给晏凤元。叔侄俩就这么亲切起来了。
而此时晏凤元点破了他的心思,他也越想越陷了进去。他其实不光是为了心虚才非得认定顾知觉才是欧阳珏的,他还是有那么点真凭实据的,可是被晏凤元这么一说,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确实是为了心虚才那么自欺欺人。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真正的欧阳珏。这五年来他对着雕像叨叨,对着那么些长得像的人叨叨,可他知道那都不是欧阳珏,他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就算殿试时看到顾知觉长得一模一样,他其实也知道那是顾知觉。直到后来觉得越来越像,像到他几乎就要昏了头觉得那确实就是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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