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晨下了夜班,薛中泽就直接赶去学校上课。行政法老师是位不到四十岁的博士后,据同科目学姐说,行政法老师的导师是当代行政法学泰斗。薛中泽捂嘴打着哈欠说:就算是那泰斗亲自来讲课,他刚下夜班觉不够睡,这会儿该困还是困。讲台上老师的音色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越听越像催眠曲儿,薛中泽靠在角落里几乎要睡着了。
老师开始画考试重点时,薛中泽突然睁开眼睛,愣了十秒钟的功夫,就摸过书跟着老师的节奏在书本上圈画。同桌学姐不禁失笑,夸学弟的生物钟准确、耳音灵;老师刚宣布开始划考点范围,他就醒了。
薛中泽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有他知道刚走进研究所大楼的人是谁,而且只要侧头看过去,就如同亲眼目送着那人走进内层院落。望着杯中的可乐缓缓漫过冰块儿,薛中泽又难免回忆起浸在海水中的窒息感;默默把‘静等解冻’四个字拌着冰碴儿碾碎在牙关里,也许解冻之前他就已经被溺死了。
耗到下课,薛中泽特意走到某个来往频率较大的路口,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学校所在地段的道路,目前正在做四环路链接工程。进到科学院几处研究院所的车辆,若想拐上主路,必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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