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杰往外运行李箱。顾乐乐很懂礼貌,蹦蹦跳跳上去向那母子俩问好。
李竞(薛中泽)被李家父女硬行塞进军营,梅珊一怒之下彻底与李成才分手,并搬到现在单位分配的宿舍区去住;为考虑减少对李树杰的影响,没有将此事公开化。
看到李树杰时,乐乐忙着捂住脸蛋儿,防止小杰舅舅一见到她就咬着后槽牙的拧她脸蛋肉。姥姥说过,小姑娘不能总让男人拧脸蛋儿,把脸蛋肉扯松弛了会流哈喇子。
相比之下小竞舅舅就从来不揪她的脸蛋儿。乐乐无比郁闷的抓着近似锅盖儿的发型,问小竞舅舅什么时候才回来?等小竞舅舅回来,乐乐就能留长头发扎小辫了。小姑娘知道爱美了,爸爸妈妈都忙,姥姥家的勤务叔叔们也都没有小竞舅舅那样手巧、有耐心,会扎出样式很拽的撅撅辫儿。
梅珊抱起乐乐,轻抚着小姑娘嫩滑的肌肤,慈爱之情溢于言表。“哦,年底这段时间应该就回来了。”——顾寒江伸手把女儿牵回身边,有意无意似的问梅珊:“他延了一年复员?哦,大概是部队领导安排多留一段时间,预备着给他解决组织为题,推他提干吧?”
梅珊不禁面露悲怆点头默认。去年下半年时,李长材想借用继子和某些领导联姻拉关系。但因李竞当时的年龄偏小,此类话题只能就此搁置。后来梅珊接到儿子的来信,说是领导找他谈话,希望他考虑延迟一两年复员,就势把组织问题和晋修都落实了。于是他就此决定再续一年。
母亲是早就做不了儿子的主,长子是个有主见的,只能由着他的意思;但也事先和儿子沟通好,若一年之后也就是今年,没有考进军校的话,就索性办转业复员回母亲身边来。李长材早就申明他把李树杰的前途安排好了,不需要别人来搀和。梅珊想着等长子回来办好复员落户手续,尽力为他谋一份前程。
顾寒江强打起兴致,凑齐一幅轻松模样笑劝道:“梅阿姨,您转告小竞:今年到期了就回来,别再跟外面苦撑着。就不必说周围这些熟悉不熟悉的在职领导;单说咱们大院里这些叔伯身边眼前,缺人手的地方多着呢;小竞那么机灵的孩子,还怕没有地方安排他吗。到时不就是说句话的事儿吗。”
两人正说着话,周雅誉搀扶着面带不虞的顾老爷子走出来。周雅誉悄声关照丈夫说,老太太刚才因为没人听她诉苦,这会儿正家里大声白嚎的哭闹着。连老爷子都嫌闹腾,由儿媳妇掩护着逃出来,去干部活动室找老战友打桥牌躲清静。顾老爷子嘱咐顾寒江,老太太若是闹不停的话,就让他们两口子抱女儿先回姥姥家,他怕孙女被那种哭天抢地撒泼打滚的场面吓到。
周雅誉对梅珊母子略笑着问候了两句,才转头对顾寒江知会:医院科室来电话要她尽快赶回去开会。上级来专人过问前些日子一桩医疗纷争,要当时所有涉及该病案的医务人员全部到会。
大人小孩儿都嘱咐到,又周全的关照了梅珊母子,周雅誉对着几个人说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啊。乐乐跟着爸爸要乖乖听话,跟妈妈‘再见’。”随后系好羽绒服,径直朝大院门口而去。顾寒江在身后提高声音叫她,说可以开车送她去单位。周雅誉回头嫣然而笑摆摆手,既像摆手谢绝又像是挥手告别。
顾寒江望着妻子的背影,隐隐有中难于言表的不适感。他把胖闺女背在后背上,快赶两步想追上去。孰料又被家中跑出来叫人的保姆喊住。
顾母因为在闹毛病发牢骚时,没人安慰没人哄,就越闹就越觉得自己委屈。起初还只是哭闹,后来就开始像跳大神似的连哭带唱上蹿下跳;终于发作到精疲力尽之际,一时虚脱昏厥了过去。从前都有周雅誉在侧,遇到不妥情况时在跟前看护照拂。今天偏巧她赶去开会,保姆被唬的不知所措,只好跑出来请主家大公子回去看看。
梅珊听闻到情形特殊,忙分派保姆去院里找顾老爷子回家;再让顾寒江先给岳父周世良打电话,派人来接乐乐回姥姥家。然后安慰顾寒江说,妇女在更年期没有调养好是很麻烦的事情,可能发展成抑郁症甚至精神分裂,所以千万不能忽视。她让顾寒江尽快联系医院救护车,直接把顾老太太送医。
眼瞧着救护车驶进小楼区域,周柳夫妇也过来接外孙女。顾寒江先把岳父岳母让进门,又紧赶着叫住梅珊:“梅阿姨,小竞回来,您就告诉我一声儿。当年我上过班的研究所,目前正有个专科立项要招人。老所长接受返聘时就提出,有意聘用当年的人回来参加这个专项开发。小竞当时虽然年纪小,可老所长还记得他,说他也算是参与人员之一。到时让他直接去研究所找老所长就行了。”
梅珊闻讯真是欢天喜地,当即和顾寒江换了联系电话,然后跟着李树杰忙着去赶车了。
顾寒江安排好母亲住院再回到周家时,岳母柳敬在哄着外孙女洗澡。岳父周世良刚吃了降压药,在起居室沙发里静坐。一边关照保姆为顾寒江准备晚饭,一边转告最近与周雅誉讨论的话题。
周雅誉联系好了本院的精神科主任,对于更年期综合征引发抑郁症的调养治疗很有独到处。她希望尽早安排老太太去检查一下,也好对症调治。周世良以为这件事最好先和顾寒江当面沟通好了,再回头去和顾老爷子做工作。偏偏这夫妻俩难得会一次面,又被顾母一哭一闹的没顾得说这个事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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