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叔和雅誉姐出面作证,真能被那父女俩卖进会所里做少爷。后来梅阿姨托了周叔、柳阿姨(周雅誉的父母)出面,把李竞插在石家庄军区当兵去了,之后就看他自己发展吧。要是机灵点儿入党提干的,就此自立门户;再其次走走关系考进军校里;最不济将来复原回来,走梅阿姨那边的关系,找个j字号或z字号外挂三产的单位,也能混得有模有样的。”
在送走了祁思源之后,顾寒江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临出国前,他把老人妻女拜托给了弟弟顾三元,得到了顾三元的郑重承诺;其后他每个月都能受到国内专递来的家信照片。可他却在没有和薛中泽有过任何联系。
当初准备启程时他的确是想过,应该把‘李竞’以何种名义,托付给谁?或许他当初应该争取一下,把李竞带出来?恰恰是他最后确定,采取保守留观的原则。
其后每行反思当初,的确觉得于情有亏,毕竟这对于被他一手拖进圈子的薛中泽而言,抛弃和撒手放养没有什么区别。但于策略、律令执行上,是无懈可击的。那么纠结孰错孰痛,要怎生回答;错的,该问责于谁?痛的,又该何以寻源?
反复考量之后,顾寒江托祁思源查到了薛中泽所在部队,甚至所在连队驻地地址。那个线索只看一遍就牢牢记在脑子里。但他没有贸然指示外人去联系,他要亲自接续这条线。
直到96年底他终于奉调回国,完成各方面审查述职之后,才亲自驱车赶往连队驻地去找人,然而却扑空了。
连队政委告诉他,九月份有一批警卫特训选拔,李竞报名参加并通过技能考核后入选了。如果这一批人之中,有哪个能以优异成绩毕业,将转入警备营编制;分派到各级中央首长身边。所以这批人员的集训是全封闭式训练,没有高级别的公函,谁都不能随便外出会客。
驾车原路折回时,顾寒江把车停下抽烟。要想见人,就必须动用上面的关系;他刚回国立足尚浅,这是务必要慎重再慎重的。
顾寒江不知道的是,就在方圆五百米之内,他要找的人其实已经明显察觉到熟悉的感觉信号;像只体态矫健爪牙毕露的豹猫,静静伏在日光和树荫掩映的暗影之中。
当时薛中泽正在执行狙击埋伏训练,顾寒江和他驾驶的普桑,在狙击射程范围内停了足有五分钟。当普桑重新走起来时,薛中泽半戏谑的动着唇学了一个点射;汹涌而起的心潮澎湃,化作狙击镜后两行泪,最终干涸在山风飘荡间。
连夜赶回市内后,顾寒江授意调在他座前的许淙,暗中查访一下李树英其人其事。道理很简单,史书记载的因为小人乱了大局的事情历历在册。即使现在也屡见不鲜。他不能因为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更不能架起大炮打蚊子。势在必行之时,顾大公子也要干些除四害的动作。
元旦前夕,许淙一边翻看着李树英的简历,一边噗嗤噗嗤喷着水,连声啐骂着“滥人贱命”。以他自小承教的家训标准衡量,这种生物就不该划在人类范畴之内。
通讯连女兵快复员时,李树英鬼迷心窍似的和副连长搞起了对象。原因听来很可笑,那个小连长每次去李树英所在的班,都会有意无意的丢一块细纱织手绢。一丢就是两个多月。在李树英当兵的年代以及所在地区,一块多钱一条的细纱手绢,在每月十几块钱补助的经济水平下,算是很讲究的东西。李树英连着收了十几条细纱手绢之后,就信定这个男人“趁钱”。
复员前夕,李树英死说活赖以疯撒邪的和小连长扯证结婚;然后又故伎重演,逼着李长材恬着脸到处托关系,把那个小连长转业在驻军所在省的城市某机关做了个小科长。不是不想办到大城市,实在是李长材就那么大点儿能水儿。
直到预备着生孩子坐月子时,李树英才知道了手绢来处。小连长的表姐在市某针织厂工作,手绢是厂里抵偿福利劳保费,下发给职工的东西。她就没多动动脑子,婆家要真是趁钱的话,小连长又何必耍这套把戏,将就这位矮挫黑的雌性物类。
李树英一失足成千古恨,又没条件和勇气‘再回首成百年身’,就此养成了疯狂捞钱榨钱的痴迷。她像个麻将狂人似的,看上家儿、防下家儿,眼睛还不忘撒嘛着对家儿。反正自己不胡牌也不能让别人胡。所有来钱的道儿都不能放过,铁公鸡也要拔三根老翎。
踹掉了小门户的丈夫之后,李树英就拎着一箱子存项,径直奔回娘家。在大院里职工住宅区的筒子楼,寻到一间闲置房,撬开锁就住进去,从此挥别屈辱黑暗过去。
她以薛中泽上补习班买资料的借口,对薛骁璔和梅珊都骗过钱。连李树杰从亲爹那儿得到的学费,她也毫不在乎截流入袋。在她眼中,爹亲娘亲不如钱亲,夫有子有也比不上自己有。
薛中泽准备高考时,李树英领着某市驻城办事处高级会所经理,也是她通讯班的战友,好话说尽挑唆李树杰去骗他哥,一起到会所去享受系列服务。不料最后薛中泽暗中警觉,拉着李树杰及时脱身出来。
李树英打断了搂钱耙子,既不气馁,更无羞愧之感。当着李长材的面告诉薛中泽,李家已经把你养大了没有义务再供你上大学。你既然不能报答李家养育之恩,就趁早滚出这个门;然后一张参军志愿表拍在桌上···
梅珊最终通过周雅誉找到了负责分兵的周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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