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公司的‘办公环境’。——薛骁璔闻言连忙摆手辞谢:“可不敢再这么搞特殊待遇。这是做重要事的大单位,今天这一下午就已经使得贵处上耽误了不少重要事,我这心里就万分的惶恐。怎么能再容搅扰。”
“放心吧老人家,有中泽留在单位里,正经工作一点都耽误不了。中泽啊,你去淮扬厅定个包间,留老爷子和昌华用过晚饭再走。”顾寒江说着从手包里摸出公寓房卡交给薛中泽。——薛骁璔急忙拉住薛中泽,又向顾寒江敬礼辞谢:“可不敢再叨扰了!首长您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已经是救急于危难,更不能再占用您和中泽的工作时间了。我们爷儿俩这就该回去了,昌华还要抓紧去办其他事。等这阵子纷乱平息,摘个好日子,请您一定赏脸到家里坐坐。老朽一定要摆宴,领着身边的子弟好好谢谢您。”
顾寒江顿呈惶恐的躬身致敬:“老爷子您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再有,您可别对我称呼‘首长’,不成体统的。若今天实在不便多坐,也无妨。您先和昌华忙行内的事。改日让中泽引我到府上去。”
于是你来我往诸番感恩客气着,又由顾寒江做主,让大林开车先把老人送回家。而后薛昌华就留给薛中泽应付,顾寒江应着祁思源在旁招呼抽身先走了。这一张一弛的变化其实很简单:帮老爷子办事别无推辞,薛昌华的事情管不管的,就全由寒江公子把握了。
看着顾寒江与另一位气象不凡的人并驾而去(思源公子的气派可是很撑门面的),薛昌华不禁愕然感慨:今天他算是大大长见识了!领导出马简直是‘御驾亲临’的气势,所到之处望风披靡。实在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兄弟你是不知道今天的事办得多顺当。顾领导领着我们直接去见了郑团长,郑团长更是干脆利索,说扶植国粹尽一份心意,什么事都挂上钱字就太俗了;讲定了象征性的给了两个月的水电费就行,对那方面都好说话。这不就跟免费用一样吗。”
薛中泽笑着揽住薛昌华的肩头,款步送他走到门廊下:“你今天是沾了老爷子的光偷师学艺,就偷着乐吧。顾总早先做过驻大使馆武官,人际交往是手掐把攥的功夫。这家酒店就是他手下公司的参股企业。下午你跟着走动的几个小时,是多少人直着脖子等不着的。”——“我滴个佛祖!”薛昌华一恍惚差点撞在门童身上,“合着今天是外交官陪着咱们走了小半天儿呢!这怎么话说的呢。得,兄弟,忙完这阵,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送堂兄坐上出租车远去,薛中泽转身走回酒店。有服务员快步迎过来代为转告:顾先生关照,请薛sir稍后到淮扬厅清涵包间去用晚饭。
祁思源见薛中泽应招寻来落座,手上忙着脱外套、摘金表,故意显摆着逗趣问:“怎么样,领导出马效果非凡吧?一烙铁过去全平了。我刚还说让江哥看着点火候,可别烫糊了。”——“呵呵,堂哥都快成铁板烧烤了。”
得到如此怪异的夸赞,顾寒江忍俊不禁:“臭小孩儿。哦,还有事儿啊,回来途中听你堂兄对老爷子念叨,劝老爷子抽空多歇歇,免得带动泛起胃口的老毛病。老爷子胃口是什么问题,没听你说过?”——“是在我当兵期间,老爸跟着跑了两年多‘送戏下乡’,苦熬苦挣落下的胃病。前些年我经常外出、还有我妈病故,老人这毛病一度闹得挺厉害的,连唱两场折子戏的气力都不够。我打算过让怹办病退,堂兄和师兄弟们都劝我,说有股心气儿撑着,对老爷子也是个精神转移。要是全撂下,不止把徒弟都扔半道儿,于老人而言,往后的日子过着就没意思了。”
所以你每每挣了钱就给老人家拿着,就是为了哄着老人安心,别再为钱发愁··顾寒江缓缓咽下口中略呈清苦的茶,低头压了半晌复又开口道:“中泽,哥对不住你。往后老爷子这边儿的事,我都接了,你就放心吧。”
祁思源扫了一眼顾寒江满脸凝肃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必定是愧悔交加的;气的真想给他一脚。心中不禁暗暗感慨:顾寒江你这回算是栽到家了,打今儿起,你就跪在床下,听着你家猫儿跟你念叨这笔情债吧。妈的,什么世道。要是让其他人看到这场景,睥睨尘世的寒江公子自甘堕落成了‘童养夫’,还不得把顾家祖坟都笑裂了。
祁思源吱喽一声先闷了一杯酒,杯子一搁,脖子一梗,酒气冲天的对薛中泽道:“都甭担心了,回头我帮着约上几位主任专家,给老爷子做个仔细检查,医生那儿肯定会事先关照好,不会说什么不入耳的话吓着老人的。不过呢,我还得挑回理。”把筷子往盘子上一压,“兄弟,你说你和别人见外就罢了。现在桌上就咱们仨,哪个于你算是外人?有了为难,你非得自己忍着;倒让人说我们不管自家弟兄,这可不对呀!”
顾寒江心间刚冒出的感慨泡泡,被祁思源一番话祸祸得,爆成一滩水。心中暗赞:这大少爷真是混搅蛮缠的魁首。“思源的话糙理不糙,我看与其有问题再解决,不如都想到了,还有什么令老人犯难又一直没着落的事情。”
薛中泽低下头咬了一口鱼绒起酥卷,唇上的油光却随闭合咀嚼动作小幅跳跃着:“嗯,那可能就是户口的事;我的户口一直不能落在老爷子这儿,怹心里不踏实。”——顾寒江弯着手指扣了扣桌面,拖着官腔儿把话题截断:“这事可能麻烦点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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