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摊事儿都是各就各位的,谁也走不开。你和别的朋友去吧”薛中泽说着往前台保卫处取工具袋。
李树杰一把拽住薛中泽的袖子,终于吐出了真实意思:“林子哥特意关照说,让我带你一起去的。说上次那个误会,事后想起来就觉得特过意不去,一直想当面找你说开了。你别端着了,我等你下班儿,一块儿过去坐会儿,把事儿解释开;不然,我夹在里面挺难受的。”
薛中泽见推脱不开,就缓了口气说:今晚的工作肯定是推不掉,只能明天跟同事换个早班或半天假。李树杰当即约定明天下午到酒店大门口来接他,连说了三遍不见不散,拎着手包大踏步的走了。仅相距几分钟的功夫,手机上跳出顾寒江的短信,要他回包间。
应命回转公寓包间时,顾寒江正在签收rrvice送餐。见薛中泽满身是灰的站在门口,便挥手示意他褪下脏衣服,去盥洗室洗澡。rrvice服务员当然是认识薛中泽的,由于熟知龙强集团与本单位的密切关系,此刻也是不动声色,收了签好的账单,利索的拉着餐车退出。
换洗已毕出来,薛中泽汇报了李树杰代叶成林约见的事,顾寒江没有立即表态,让他先说想法;捏着一只烟抵在鼻子下面,嗅着烟丝的味道。
薛中泽摆好晚餐请他过去落座,并简明扼要道出想法,一味推托避而不见反而引人怀疑,所以他决定应约,但请示摘掉耳钉定位器,因为太过张扬。
顾寒江捏着餐勺吃了一口起司蛋糕,摸起手机给许淙打电话,闲聊式的问了两个人名以及目前近况;又好说好商量的准了许淙请假。沉思片刻才直对着薛中泽道:“你可以去,但烟酒饮食务必谨慎。定位器不能摘,如果被怀疑到耳钉的真实用途,你就直说和男朋友戴的是一对儿。”
最后一句指示,令薛中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举着一沿儿海鲜匹萨,差点咬了手指头。“干脆往我脑门儿上贴个标签儿,再写上三个英文字母g-a-y,那不是直接?”——“如果确实出自工作需要,我肯定会那么做。估计会在高干子弟群中闹起一场不小的纷乱。你这样儿的肯定特抢手。”
薛中泽被这个答案噎着了,捏着披萨面饼角儿,眼泪啪嚓的起身在办公室空地上走溜儿。他真有些不适应这种意味的恶作剧。当初是谁咬着后槽牙,用手比划着枪警告说:敢在工作期间搞出感情揪扯的糟乱事,就死拉死拉滴;现在又牵着鼻子把人往沟里推···还有好人走的路吗?
顾寒江看着他的模样,捂着嘴笑得眼睛都没了。当发觉自己的玩笑‘后果比较严重’,便起身走上前,一如当年哄小孩似的,和蔼体贴的倒杯水塞给薛中泽,还帮他摩挲着前胸。
看到薛中泽擦眼泪,把匹萨上的芝士酱料蹭到脸上,顾寒江越发乐不可支,一边自我检讨不该在吃东西时讨论工作,同时仍在逗笑说小孩儿嘴急,“我又不跟你抢,你吃的那么急做什么?好了,喝水就慢点吧。喂,开个玩笑,还当真了?都气哭了?”——薛中泽喝了几口水,才把那口披萨饼送进胃里,缓过来一口气:“我是···噎得···”
待薛中泽终于完成了零食垫饥清茶溜缝,顾寒江慢条斯理的摆起道场:“刚才提到的两个人,马秉龙是你在燕山时的主管,人已经病故,查无对证。他和你明面的顶头上司韩万祥是战友,老韩仅是外挂人员,你应聘高级技工职位也确实是走的他这条线。这两个人在目前足够掩护你了。另外,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得加强锻炼。这么点儿玩笑都开不起?”——“被硬性盖章批段性向,怎么都觉着像是土改时期划分成分:被拨进‘富农、地主’的堆里,接下来就离抄家批斗之类的革命专政不远了。”
听闻到这番反讥,顾寒江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当年在李家小楼门前,老家穷亲戚上访投靠的情景。顾寒江还能记起当年的情景,薛中泽当时才五六岁的样子,端着两个大饭碗送水给门口的人喝,听他们讲外面造反派搞运动抄家、打砸批斗、处决‘反革命分子’的事情。
“你还埋怨我喜欢罗织罪名,看你现在不就是在上纲上线吗。从辩证的角度上讲咱们这个职业,忠诚、精干是一切工作的准绳,和性取向并不抵触。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约等于的关系。”终于把‘羊头缝在狗脖子上’,顾寒江有些如释重负的输了口气,小孩长大后真是不好蒙了。
薛中泽揉着从胸到胃那一趟距离,棱着眼神儿飞了顾寒江好几下,最后撇嘴笑了:“大哥,我看出来了,咫尺相隔这十年中,一套《三十六计》已经被您化在血液里;如今是信手拈来出口成论。但有个习惯您没变,还像当初那样:每逢遇有为难事,就先摆一套大道理把我绕晕了,然后趁机下手,浑水摸鱼也好,关门捉贼也罢就任意施为了。”——顾寒江跟着笑了几声,用热柠檬茶熏着面庞,神色氤氲所答非所问:“中泽···我有十年没听你这样叫过我了。我真···真高兴。”
次日午后,薛中泽跟李树杰去了一座会所,位于商圈与学圈之间穿插地域上的仿古院落。
坐车在古建式大门旁的侧门处,向门卫亮了通行卡后驶进滑轨铁门,车身刚进入轨道内侧,铁门又迅速闭合归位。有黑西服保卫适时上前开门、护顶,接来客下车。薛中泽略向四外闪目逡巡,保卫们的西服上装之内,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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