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怎么祸害他们的事情,我妈至死都对我缄口不言,反倒嘱咐我记得时常回来照顾你··因为你终究是我爸··”
李长材没等听完儿子的话,就咯喽一声窝了过去。
15——阡陌枉存
梅珊的情形自始至终没有隐瞒薛骁璔,老爷子独自苦熬二十多年,心中唯一未灭的念想就是‘爱人、爱子安好’,哪怕只是遥遥而望的默守也是甘之如饴。因此面对着老人强压满腔期盼依旧溢出于缝隙间的渴望,薛中泽浑然觉得身负千钧,唇齿间游离的不是声音词句,而是被咬断并嚼成碎末的,刚刚回复起点滴活泛的生机。
薛骁璔终于确信苦等多年的人已在隔世这一事实后,拖着步子挪到南墙下花圃前,深深吸两口气,泪水随着字正腔圆的唱腔奔涌而落:“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又有香如故··梅儿,从今往后,我种这些梅花···给谁看呀——!”
薛中泽疾步冲上去接住父亲,堂兄薛昌华也随后赶上,一同将老爷子扶到天棚下落座,而老爷子显然已经稳不住身形了。“爸,我妈是撑得太累了···该让她安心歇歇了。您这样伤心,让她怎么放心呢。您还有我呢,还有我陪着您呢···”
区区一番劝解绝难宽解老爷子心中的悲愤伤感,薛骁璔当天就被送进医院··
关于家里的变故,薛中泽没有对英飏说太多,只是说:家中老人病重,他身为独子走不开。英飏理解他无意多说私事,安抚他先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再说,也没再说太多白开水似的虚话。其后薛中泽到银行取钱时,发现英飏借发薪往他的工资卡里多转了钱。薛中泽对此很过意不去,约定多给发钱算是借的。
英飏嗔责说别捣乱,他做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表达一下心意罢了,再多的钱进了医院大门也变得像纸一样薄。只当以小人思维说,多发的钱是有缘由的。他让薛中泽在照顾病人之余,利用现有身份便利,帮他收录查找重要数据,以便来日发现问题时有据可查。
原始数据采编存录方面的工作最琐碎也最基础。南院那边配备的助手难免好高骛远,仗着手上文凭恨不得能像早年间学大寨似的,隔三差五就能放卫星。英飏也无意与此类眼高手低、心思不在正经事上的人多分辨;他打算着收集完成课题所需的全部数据,就打道回府。
在英飏眼中,薛中泽是他的人,多少有些基础知识,着手做基础编录甄别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把这类根基性的事务交给他,也是能够放心托付的。此外,英飏说他有个小私心:南院实验室目前正是拓荒期;办事多出错也多,饶是手握海归文凭的博硕人士,都逃不过要被院长骂个臭死的待遇,级别再低些的人员就更是卖苦力不讨好。英飏觉得正好借机让小助理躲开这段狗血喷头的是非期,安心在首都做个啃书虫。
——界——
五一节时,祁思源下大夜班交接完毕,就接上顾寒江开车回转部委大院家中;那里早有约好的发小儿、好友等着,大家凑齐今天好好的喝一场酒。
郑颖从前台交好姐妹处获悉消息追出来,只远远看个车屁股影儿。她之前明里暗里多次催问祁思源,想尽早安排两家老人会面,将婚事确定下来;那位大公子总是含混一笑,满不见着急的。郑颖就盘算到放假期间临时抓综儿,结果还是扑空了。祁思源钻得比偷到肥鸡的黄鼠狼都快,转眼就没影了。打电话质问那大少爷,连点儿不好意思的语气都没有,直截了当回答:今天他和哥们儿在大院里聚会喝酒;至于两边老家儿会面的事情回头再说。
郑颖攥着手机浑身直抖。前台姐们儿给她出主意,让她直扑老巢。没成想,郑颖盘算不周难免急功近利,险险把思源公子扑炸窝了。
祁思源的确权衡过该如何确定婚姻的问题,虽然其间不乏被乱花迷眼的拖延因素,但终归是有定义的。他跟祁省三、萧正、顾寒江解说:等酒店生意进入平稳运转进程,一定着手把婚姻大事仔仔细细正儿八经地办了。别人痛不痛快他管不着,他得让他的老爸爸、萧叔和哥哥好好的高兴一场。这番表态把祁省三说得别提有多痛快,高兴得走路都玩花样儿,把拐棍儿耍出了刀花儿的气象。
郑颖当天下班就打车追到了大院门口。门岗警卫听了祁家公子的名号,就通过内线联系祁家小楼。可巧当时,祁省三和萧正刚好在商讨工作。祁思源则跟着伙伴们在大院内部餐厅,胡吃海喝的一通造反。
门岗班长听到是萧正老亲自接听电话,就好心多嘴按郑颖的说法转达:门口有位郑小姐自称是思源公子的女友,是思源让她下班后就过来找他,请示老首长是否接待放进。
萧正头脑运转何其迅捷,当着祁老爷子也未说破;依旧慈祥和蔼的关照门岗把郑颖安置在二层门会客室稍等,他这边通知祁思源过去接她进来。
祁思源被萧正亲自拎下酒桌时,喝得都快不认识亲爹了。萧正怕他把摩托挎子开进沟里,现找警卫员驾车拉上祁思源,让顾寒江骑在后座上,把现做的冰袋给他顶在脑门上,一路突突着就去了二门会客室。
一个是闹小性上火攒了满腔怨怼,对上另一个酒气冲顶五迷三道,还能有和言细语的好声色?两下一见面就你言我语地呛呛起来。
接待室的小战士见祁思源显然是喝多了,只是跟来客吵嘴,并不曾招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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