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枪支,真的就是很古怪的一件事了。
赵映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对自己突然表现出的天分感到不安,虽然他已经尽力克服这种不安了,龚教官依然认为他能够做到更好,至少要做得比十三岁的他更好。
他做出几个手语,表示他接下来一定会更加努力。
“接下来你抱着枪睡吧。”龚教官提出一个非常不负责且不科学的方法,“为了睡觉,身体会强迫你感到安全的。”
说完,他返回书桌后,又一次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来。
“就这把,正好是你家里那个死了的混蛋送给我的,如今就送给你好了。”
“……”赵映。
虽然教官您这么说,赵映默默想,但是他并没有持枪证明这种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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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口气的赵映尽量忍着嫌弃,提着那把手枪返回他和唐宿的土屋。
“怎么样怎么样?”唐宿听着他脚步声给他开门,“那个面部神经不调的家伙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把你大骂了一顿,表示你一定没有认真训练他看错你了,从此以后不再对你抱希望你爱乍地乍地吧?”
赵映:“……”
其实你非常希望你爹对你这样说吧?
满腹吐槽的赵映把从龚士正那里得到的手枪拿出来,放在土屋唯一一把小方桌上。
然后他打手语给唐宿看。唐宿这几晚一直在跟他学习手语,虽然进度一般般,不过现在就算没有纸笔,两个人也能磕磕碰碰交流了。
唐宿眯着眼将赵映的手语和他背下的词语对照,“他……他和你说……说你爸爸?为什么会说起你爸爸?你爸爸和他是战友?完全想不到哎,你老爸也是军人?说起来你妈妈做什么的?”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赵映打手语都跟不上唐宿的语速。
赵映慢慢地做出几个手势。
唐宿一脸懵逼——完全不认识。
他这个傻透了的表情让赵映原本有些沉重的表情散去了,他坐在自己床沿笑起来,看着唐宿被他笑得恼羞成怒,然后才拿出纸笔,在本子上写上三个字。
“研究员?”
赵映点点头。
他的母亲白苔就读国内一流医科大学,攻读生命科技,硕士后进入某国企研究院工作,一直工作到那场事故导致的火灾发生,和他父亲一起葬身火场。赵映还记得她在照片上的样子,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和收养赵映的姨母很像。
唐宿还对赵映的家庭有些好奇,正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见着了赵映淡淡拧起的眉头。
虽然把记忆全部忘记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会随着记忆逝去吧?他想。然后换了个话题问:“五四式?怎么龚教官还送你了一把枪?看上去挺旧的啊,就是保养得不错。”唐宿看了赵映一眼,见他无所谓,才拿起枪,翻来覆去看,“哟这上面还有字呢,歪歪扭扭写得有点丑……赵……映,赵映,这不是你的名字嘛。”
赵映一怔。
他拿过枪,果然在枪柄上看到刻着两个字,似乎只是用刀尖随手划的,说不上好看,但是有坚定执着带着刀剑风霜从笔划里扑向赵映。前大神写手捧着枪颤了颤,发现这字迹竟然和自己的有点相像。
就算没有记忆,依然有些东西一脉相承。
赵映发现他对这把枪已经不怎么嫌弃了,他随手把枪揣到怀里,对唐宿打手语。
“好的,”对自己成功开解赵映感到十分满意的唐宿这回简短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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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训练生活对于赵映来说,很快便波澜不惊起来。
实际上龙生龙凤生凤这种老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在撑过艰难的开始后,赵映逐渐地适应了基地的训练——虽然他依然是综合成绩最差的那一个——这让他有更多的闲心思考目前这个世界,和目前的处境。
同时引起他注意力的还有目前整个基地的余暇节目——看唐宿和钱崖互殴。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基地也容不下两个杀马特。训练最开始几天所有人都累得恨不得死了才好,但是一恢复过来,唐宿立刻又和钱崖掐上了。
在基地训练的这几个项目上面,钱崖基本不能和唐宿相比,然而人家的超能力比起唐宿来就占优势多了,似乎也是念动力的某个分类,随时随地都能用,眼睛看不到目标也没有关系。他和唐宿互殴动静最大的一次是在兵器训练场,当时所有人手里的军刺、军刀、匕首,都被钱崖抢过去,差点没把唐宿当空扎成一张满是窟窿眼的渔网。
幸好最后没出大问题,钱崖被罚了两天饭,整个人被一群教官教训得气息奄奄,顾不上找唐宿的麻烦了。
赵映某天瞅着空隙问唐宿两人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唐宿如是回答:“因为他是个贱人。”
赵映:“……”
“贱人!”钱崖对唐宿说,“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去处,你敢不敢来!”
这是在特训第二十五天,夜课结束返回宿舍的路上,他对唐宿说的,因为赵映和唐宿算是形影不离,所以这句话他也听到了。
唐宿理都没理他,回头对赵映说:“等下是是你教我手语呢,还是我教你格斗?”
格斗吧。赵映不假思索打手语。
“那就去谷坪吧,”唐宿说,“哎呀小爷真是忙呢,不像有些人……”
“呵呵。”钱崖面无表情。
他双手抱胸,努力做出目下无尘实际上像是眼皮抽筋的表情,说:“你该不会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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