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水光的唇不放,这样的嘉言,真的好性感……
离他们不远处的看台区,一个高挑的身影注视完这一幕,默默地转身,把自己融入了灰色的水泥背景墙中。
他比他想象中过得好,这就够了。
开车,回公司,进行最後的交接程序。如今他在江城商界已是臭名昭著,骗婚,同性恋,包养年轻漂亮的男孩,罪行数不胜数。从副市长的乘龙快婿变成今天这个人人喊打的蒋季泽,原来只有一步之遥。
公司属於他的那部分股份高层以市场汇率折现给他,收回他的一切行政管理权,说白了,就是请他拿了钱滚蛋,以後别再跟公司扯上半毛钱关系。
堂堂总经理,在外面有个小三小四一般不至於被原配的娘家人整到这种地步,只是蒋季泽这麽多年的辉煌和成就泰半是因为前岳父大人的大力扶持,强大的人脉和关系网,确保他的事业在稳步前行中蒸蒸日上。这些年他羽翼虽然也日趋丰满,但在那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前还是显得稚嫩了些。更何况老狐狸还是江城政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仅有的宝贝女儿却嫁给了他这麽一个人渣,不把他整到在江城再也翻不了身怎麽咽得下那口恶气。
“总……”前台看到他进来,下意识就和往常一样想跟他打招呼,可她忽地意识到什麽,笑容僵在脸上,改口道,“蒋先生”
蒋季泽对她点了点头,径直坐电梯上了顶楼。办公室门口印有他名字的镂金名牌已经拆了下来,推开门,书桌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个纸箱。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些人动作还真快。
“总经理……”面色沈重的行政助理走了进来,笨拙地试图安慰他,“我让他们等您过来自己收拾的,哪想到这些人半点都没听进去,说什麽办公室要重新装修,好迎接下任ceo……”
“我已经不是总经理了,你以後叫我名字就行了”蒋季泽抱起桌上那个纸箱,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助理还想说点什麽,却见男人瞟了眼外面,意思分明就是,你现在最好不要对我表现得依依不舍,免得以後在公司不好过。
助理接收到他眼里的暗示,表情为难地点了点头,然後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对这个他追随了三年的boss做一个告别的手势,还没动作,肩膀上已经传来了一股力道。
“保重”这是男人少有的关怀语气,也是留给他最後的关怀。他愣在原地,嗫嚅地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麽,抬眼去看,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深色实心木门外。
离开这个他为之奋斗了近十年的地方的这一刻,胸口竟然什麽情绪也没有。蒋季泽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仰头最後看了一眼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层,慢慢笑出声来。
十年前他站在这里,一无所有,梦想著能在这个地方占据他的一席之位,十年後他站在这里,依然一无所有,却早已对梦想两个字嗤之以鼻。
转身,把纸箱塞进最近的垃圾桶,拍了拍手,大步往前走。不出意外地在停车场看到了一个已经多日未见的身影。
梁晨摘下墨镜,消瘦的脸越发突出她那双深邃的大眼睛,她看著蒋季泽一点点走近,看了很久,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你比我的想象中的平静。”她缓缓地说。
蒋季泽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关於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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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个街角,有家咖啡店,是为那些终究要分离的人准备的。圆橡木桌,格子餐布,灯光迷离,低沈沙哑的蓝调在空气中飘荡,两人对坐著,久久无言。
把鬓发掖到耳後,梁晨搅了搅手边那杯冷透的蓝山,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是离婚协议书,你如果没意见,就签了吧。”
蒋季泽打开文件袋,只扫了几眼,就从口袋里掏出笔,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认真看看吗?房子,车子,还有那些以我们共同名义开户的基金,债券……”
“我说过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净身出户,什麽都不要。”蒋季泽把笔插回口袋,语调没有一丝波澜。
“对不起……”梁晨喃喃地重复著那三个字,无声苦笑,“我以为你至少是对那个男生有点情义的,没想到你那麽快就找了另一个……”
“两个男人,除了做那档子事,能有什麽情义可言。”蒋季泽也笑,洒脱而不羁的笑。
“呵呵,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你曾经对我用过一次真心?”
梁晨想起那个她只见过一次面的男孩,那张年轻阳光的脸,如果回到大学时代,她自己说不定都会被那种类型的男孩吸引。她忽然有点可怜他了,喜欢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说,最後还被男人无情地抛弃了,难道这就是现世报麽。
蒋季泽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无声地转著咖啡杯,店里的蓝调换成了流行乐,一个空灵的嗓音在唱:
g l .
i’ot t y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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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 ……
“记得这首歌吗?我以前很喜欢的”梁晨啜了一口杯里的蓝山。
“ lover”蒋季泽不徐不疾地报出歌名。
“这首歌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差点哭了,那个声音太悲伤了,我从来没听过那样的歌声。我以为,我现在再听到它,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是吗”
“为什麽你们男人不管发生什麽总是能装得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因为你们的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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