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陆谨想,理智一旦遇到爱情,往往溃不成军,他自己不就是这样麽。长长地叹了口气,陆谨的手往上,尽量克制内心的冲动,只是安抚性地贴著男生的颊侧,“傻瓜,这个世界上值得爱的人还有很多,你不一定非要执著於这一个。至少这个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宽容,找个跟你年龄相近的,志趣相投的人去爱,是不是更好──”
闻嘉言飞快地用手抹了一下眼角,抬起头,竟然露了个笑,“陆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您回去吧,我不会耽误考试的,这里环境太差,您以後还是别来了。”
这是……要赶他走?陆谨一腔热血凉了大半,他竭尽心力想把闻嘉言拉回正途,可到头来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压根就不买他的帐。心寒的同时又止不住的心疼,他当然知道闻嘉言想干什麽,这家夥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减轻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吗,未免失於天真了,已经发生的事,再也不可能改变的。
“那好,我也不强求你。只要你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陆谨站起身,只觉得在这个地方再多待一秒都是折磨,“期末成绩的百分之四十是和出勤率挂钩的,这点我不说你也懂。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把身体熬坏了。等你什麽时候想回学校了,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闻嘉言用力点点头,诚挚地看著他,“谢谢您,陆老师。”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感激,是信任和依赖啊。陆谨无声地在心中苦笑。
当晚,闻嘉言就回了k大。他不是搬回去住,而是回去收拾东西,也不知道收拾了点什麽,竟然装了满满一大箱子。他抱著这个大箱子去了楼下的快递中心,花了二十块钱,寄送到目的地。
两天後的晚上,蒋季泽站在他那栋湖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望著远处的草地发了很久的呆。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过男生了,他一开始还能忍,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发短信,不打电话,後来就忍不住了,小东西这次是来真的啊,短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至於因为几件小事跟他置气到这种程度吗。
好吧,那他就等,不去惹小东西生气。於是後来就变得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每晚都来到这个他们曾经温存的地方,徒然兴叹。
电话响了,大概又是公司的事情。也懒得看号码,放到耳边,面无表情地开口,“喂?”
“请问是梁先生吗,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
22.
蒋季泽坐在沙发上,看著地毯上的大纸箱,看了很久,才拿起剪刀,慢慢拆开上面的塑封。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著他以前给男生买的各种名牌衣服,还有运动鞋,棒球帽,最新款的id……有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给男生买过。他很清楚闻嘉言的家境,加上年龄比男生大上一轮,很多时候他都下意识地把他当成大孩子来照顾。他喜欢宠著他,也很享受宠著他的感觉。只是他忘了,闻嘉言也是男人,他的感受,他完全一无所知。
蒋季泽忽然恐慌起来,手忙脚乱地翻著箱子里的东西,终於,他摸到一个白色的信封,封面上什麽也没有写,拆开,掉出一张蓝色的信笺,还有一张银行卡。信笺上只有干净利落的两行字:
大叔,对不起,我们还是分开吧,对两个人都好。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钱我存了很久,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和照顾,祝你家庭幸福。 ──嘉言
蒋季泽不知道自己是回到家的,等他意识到他正站在家门口的时候,他手里还抱著那个半人高的纸箱。玄关的门是虚掩的,暖黄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大概是梁晨从娘家回来了。木然地走进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忽地扯出一抹冷笑,“遭报应了?”
他先是有些莫名奇妙,然後突地忆起那封信的内容,尽管回忆的那短短几秒锺又让他从五脏六腑都疼了一次。信的最後,小东西跟他说,祝你家庭幸福。
祝你,家庭幸福。
手中的纸箱啪地落在地上,他极力去逃避的这一天,终於来了。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望著沙发上的女人,“早就知道了?”
梁晨呵呵笑了两声,“知道什麽?知道你是个无耻的同性恋,还是知道你是这世界上最恶心最无耻的人渣?如果是说这些,那麽不好意思,要不是两个月前不小心看到你的手机短信,我大概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蒋季泽慢慢吸了口气,他好像早就料到有这麽一天,极度的震惊过後脸上竟然是如释重负的神情,“……你去找他了?”
“怎麽?现在就开始心疼那个小贱人了?”梁晨冷笑,“噢,我差点忘了,人家是个男的,贱是形容女人的。这不男不女的,还真不知道该用什麽形容才好呢。”
“梁晨,你有气,有怨,冲著我撒就行,别把无辜的人扯进来。”蒋季泽的眉头拧了起来。
“哟,这年头小三还无辜了。”梁晨关了电视,抱臂靠在沙发上,“不过这男小三我还是头一遭听到呢,你们俩上床肯定挺爽的吧,又不用担心怀──”
“你说够了没有!”蒋季泽猛然提高了声调。
23.
“呵呵,当初脱裤子的时候不是挺爽快吗,我现在说两句你就难为情了?那个叫什麽闻什麽言的,长得倒是挺正常的,不过内心其实比女人还女人吧,是不是在床上伺候得你特别舒服,舒服到都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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