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大厅里向小厮讨了壶热水,再进到这个屋子时,我看见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在想什么呢,这就是曾经的我啊,我当然知道他害怕被抛弃,害怕刚才只是黄粱一梦,当时我在经历时不觉又什么,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看我自己,真是让人怜惜。
不知我还要在萧郎的身子里呆多久,我得学会称呼这个曾经的我“月笙”。
大夫诊完脉后开了个方子,说是照上面抓药,连吃半个月便能好了。
我跟着大夫出了门,顺便问了问我以为能要去我命的是什么病,同我想的不同,大夫说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思郁结身子虚弱再加上调理不善,只要以后多加注意就好了。竟然只是这样,这些萧郎从不曾与我提过。他大概也觉得是小病,没必要告诉于我,只是时刻嘱咐让我好生养着。
回来时居然看见了小忠,正愁没人抓药,多塞给他点跑路费让他去了,不知这小忠有主了没,不管怎样,我都得把他要来伺候现在的月笙。
再回到小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的小窗户透进的光已经不足够看清里面的情形了。
月笙见我回来,起身便要下床,我忙把他按回被窝里,“是不是想点灯?我来就行。”烛台都在桌子上摆着,点燃之后也甚是微弱,在这巴掌大的小屋里也只能照见个轮廓。
拨弄了好半天才稍稍亮了些,因着萧郎的缘故,这四年我虽然还在馆里,各种吃穿用度虽算不上精致,到底没短了我的,长时间的安适让我快忘了我曾经也是过过像现在这样的苦日子的。这么想着,望向床上的人又多了几分怜惜,再有两日,就能将月笙接到前院去了,以后他不必再遭这种罪了。
将煎好药端给月笙服下,届时天已全黑 ,我记得我与萧郎初见的那天,我是同他睡在一处的,虽然萧郎什么都没做,连中衣都未脱,我还是紧张了大半宿,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陌生人,就算知道他没什么恶意,我心里还是害怕的。现在走的话或许能让月笙睡个好觉,让他少一些担心,但是我又生怕这小小的变故会让以后的事情不一样,咬咬牙,想着他总会知道我确实是对他好的,不管是随时可能回来的萧郎还是暂时占着这个身体的我,才勉强开了口,“天色已晚,今夜宿在这不知月笙可介意?”
床上的人闻此呆了一呆,接着又手忙脚乱的在床上让出一个人的空,“敝室粗陋,公子不嫌弃就好。”
我除了鞋袜脱去外衣,还好我们两人都不胖,要不然可就躺不开了。
我尽量小心翼翼得,生怕月笙有半分不适,可能因为他是曾经的我,怜惜他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虽然劳累了半天,我还是睡不太着,侧着身子听着月笙的呼吸声,待到听到他呼吸均匀了我轻轻地将他揽进怀里。太瘦了,硌得我手疼,体温也偏凉,这被褥也不暖和,我记得自我病了之后就一直没机会晒,微微泛着潮气,我无声地对着月笙说,“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第二天我醒时月笙还在睡,我套上外衣轻轻地推门出去,找到小忠,招呼他不要忘了熬药,接着去大街上买了些早点带给月笙。我还记得我是月笙时,一觉醒来,居然能吃上我喜欢的早餐,很是感动了一番,我自己记得我喜欢什么不难,但外人就不同了,也不知道萧郎为我花了多少心思。
再回到小屋时,月笙也是刚刚醒来,还迷糊着,我将买来的东西递到他手里时他愣了愣才接下,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许是对着月笙时本能的怜惜作祟,这般呆傻的情态我居然看出了几分稚拙的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吃了么。”月笙歪头看向偷笑的我,“什么事这么开心。”
“还没呐。”我忙止住了笑。
“要不一块?”
“好啊。”
说来也巧,与萧郎在一起的几年,我发现他喜欢吃的东西我都喜欢,本来我以为他是在迁就我,仔细观察了好久,才发现他是真的喜欢,我还窃喜了好一阵,我们俩莫不是令人欣往的天作之合??
☆、第五章
? 看着月笙服下药后,我就去找了老鸨子,果不其然的,由于昨日的事在馆里都传遍了,我说要为月笙赎身,他便向我要了一个大价钱,还好这老鸨子够贪婪,要是要少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最后商议的结果是每月给他十两银子,等到我有钱时再一次结清。幸好刚到萧郎家的那几日我旁敲侧击的多少对家里的状况有了一定的了解,要不然这十两银子我还真不敢应下。另外又以每月一两银子的价格将小忠要了来,这孩子心眼好又勤快,一直到我死都陪在我身边,现在指定是要他伺候月笙的。
从老鸨子那出来时已经午时了我去外面的店给月笙带了点吃的,想着明日里他就能搬去前院了,住的地方倒是不必操心,但吃穿用度方面就不一定事事顺心,午后我就去各个铺子逛逛,看着添置些东西。原来这些事都是萧郎为我做过的,如今,他不在,我又占了他的身体,自然都要依样再做一遍。
待得安置好月笙我便不用日日来了,不过今日我依然是要宿在这的。看着吃过饭后勉强有力气出来晒暖的月笙,我想,他身上床的衣服也实在是该换新的了,一会我出去时先叫伙计送来两套,另外被褥也是紧要的,老是用单薄还范潮的被褥对身体不好,剩下的明日再说,东西太多了这小屋也搁不下,前院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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